第六章

（六）

第二日肖甯来找肖战用早膳，有点嗔怪肖战昨夜不理自己独自跑了，让自己在晚宴上无趣得很，最后肖战还是用一个玉簪子才哄好了她。

肖战带着她来到前院正厅，发现座位有些奇特，不像寻常宴席摆放的位置，而是围成两个大圆，座位交替，恰好每个人都能看得到中间，不会被前面的人阻挡，大圆中间摆放一张桌子，两边才是方方正正摆着桌椅，幸亏正厅够大。

侍从跟他们说，男子坐圆桌，女子坐两边的位置。

肖战便在肖銘旁边的位置坐着，正好面对着上位的几个皇子。肖战感受到那几人灼热的眼光，虽然表面冷静着，但蜷起的手指正看出他的紧张。

等了一刻钟，上位的几个皇子已经到齐，王一宁作为主办人说起规则。

“相信大家看到这样的座位安排很奇怪，往年我们自由地抒发己见，今年我想一改规则，看到中间的瓶子了吗？瓶子转动，瓶口指向谁便由谁发言，说不出的任意表演节目可好？女子有兴趣的亦可往这边坐。”

说是这么说，但是没有一个女子敢出这风头。

“要是答不出又不会表演如何是好？可否请自家姐妹相助？”一个看着吊儿郎当的男子说道。

“只要她们愿意便无不可。”现场喧闹了一会便安静下来。

“无异议我们就开始吧，我甚爱桃花，就以桃花为题如何？”

一个小厮开始转瓶，有人希望不要转到自己，也有人想一展风采。十几轮下来，有运气不好的中了两三次，有表演节目的，也有对答如流的。

这一次瓶口指向了肖战，这时他成为了全部人的焦点，他们在想，要是他表演节目，会表演什么呢？要是能来一舞，估计能把所有人都会为之神魂颠倒吧。

也不怪他们这么想，他们都知道肖銘是个什么水平的人，肖战作为庶出的孩子，更加没有机会读圣贤书。

只见肖战双手作揖，娓娓道来，“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无言一队春。”

“好！”李稚为他喝彩，却让王一博皱了皱眉。

“看来弟婿文采斐然呢。”二皇子禹王笑道。

“不仅如此，还是个姿色动人的呢。”说话的是五皇子纪王，纪王刚被封为郡王自立府邸，向来与禹王亲厚。

纪王生性风流，常年流连花街柳巷，府中侧室、侍妾、通房无数，而且不禁男风，纳入府中的禁脔也不少。就见肖战这一眼，感觉整个人魂都要被勾走了。他从没见过这样一个姿色绝美，举手投足间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男子！

美！太美了！纪王的眼神自看见肖战起就再没离开过。

“怎么，这会倒嫌父皇偏心了？”

“可不是，有这么一个美人在，就是要我散尽府中姬妾我也愿意。”

“五弟慎言。”王一博听着二人的话脸越来越黑，自己的人也敢觊觎，看来是最近太闲了。

“三哥，你可是越来越小气了？连说都不让人说了。”纪王撇撇嘴，眼神却还紧盯着那处。“不过三哥，若你不喜，不如把他让给我，我去求父皇赐婚。”

王一博看着纪王对肖战的垂涎之心毫不掩饰，手紧握着又松开，语气冰冷地说，“如今圣旨已下，他就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容许他人置喙我的人。”

这边话刚落，那边又轮到肖战了，“恩疏宠不及，桃李伤春风。”

一次或许是侥幸，两次都能脱口而出，接连几次都对答如流，可见这个尚书府大公子确实是深藏不露，不少一开始等着看笑话的人不得不改变看法，对他刮目相看。

下午午休后，王一宁把大家召集在花园处，让大家自由取景作画，并无强制要求每人都要，肖战来到一处假山后，既然无事可做，就让阿松去来桌子和文房四宝，也画了一副别苑春景图，栩栩如生。

画好以后卷起，让阿松放回房里。

“公子的画为何不展出？我看画的比他们的好多了。”

“琼林宴本不是我能来的，何必抢了他人风头，平白遭恨。”

这话被王一博和王一宁听到，王一宁听不过去倒替他说起话来。

“三皇嫂是我邀请来的，嫁给三哥那也是正儿八经的正一品王妃，谁敢置喙。”

“拜见璟王殿下、宁王殿下。”肖战看到王一博和王一宁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连忙行礼。

“三皇嫂不必拘谨。”

“宁王殿下，过早称呼是否不合规矩了些。”

“再过一月你们就要成亲了，迟早都是要叫的，早叫晚叫又有何妨。”

“可……”

“自家人何须如此计较。”

肖战在想，这不是计较与否的问题，而是关乎我肖家名声，这样听来显得我们肖府迫不及待了。

“对了，三皇嫂你和三哥还未见过吧，我三哥这人性子沉闷了些，但是外冷内热的，多于他说说话就好了。”

肖战看了一眼王一博，沉闷是真的沉，我与宁王都聊了这么多，他愣是一句话都没说。肖战也不好说昨日两人已经见过，虽说都是男子，但自己是要嫁入璟王府的，私相授受的名声不妥。

“不知可否有幸一观皇嫂的画作？”王一宁见二人都不说话，努力寻找些话来聊着，直接走到阿松面前打开他的画。

“三皇嫂莫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仅人长得好看，还多才多艺。”王一宁看了他的画赞美道。

“甚好。”王一博看了评价。

“看，很少人能得到我三哥这样的评价，说明三皇嫂的画是真的好。”

“随手而作，上不来台面的。”

“怎么会，随手而作就能画的这般好。”王一宁对这幅画确实是爱不释手，准备拿到父皇面前炫一炫，“皇嫂此画可否赠予我？”

王一博头疼得看着他，若不是自家弟弟，怕是早就被王一博打一顿了。

“承蒙宁王殿下喜欢，拿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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