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包的人生

[小祺，程程就交给你了。]

此刻，是临晨三点半，他和还没完全清醒的丁程鑫在候机室继续懵圈。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原谅我们的自作主张，但你们应该明白你们肩膀上不止自己。]

马嘉祺盯着微信出神，大致能猜到他们的意愿。

而且，没有退路。

一位高挑的女士身着制服微微颔首指引。

站厅工作人员：两位这边请。

丁程鑫易感期快到了，整个人没什么精神，厌厌的，他任由马嘉祺半搂着他往前。

马嘉祺：难受吗？

马嘉祺抽出一只手往丁程鑫的额头探，还好，没什么异常，应该只是前驱症状，不会有大问题。

丁程鑫突然停住，有些炸毛的头发在他颈窝蹭蹭。

丁程鑫不难受，就是……

马嘉祺：嗯？

丁程鑫就是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样干活的，爸妈他们把我俩打包到机场，还连夜包机把我们送走，倒也不至于啊。

浅开个柜门也就几小时之前的事，家里的长辈出手属实雷厉风行。

马嘉祺笑笑，捏捏丁程鑫的脸颊。

马嘉祺：我说丁老师，你乐观得不像样诶。

丁程鑫从他怀里撤出来，像猫那样漫不经心地撑了个懒腰，他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望看不清的夜色，有种言不由衷的无力感。

可能是马嘉祺的平淡情绪让他丢下防备，丁程鑫不再让心里的嘀咕压积，他勾着马嘉祺的小指淡淡开口。

丁程鑫不生在这样的家庭或许会是件好事。

丁程鑫我现在有种……

叹了口气，像是把后背的重量也一并卸载。

丁程鑫被交易的感觉。

像基建的坚硬砖头，哪儿需要往哪儿搬，像货架上的商品，被摆出来售卖，被榨干最后一滴血，被利用得体无完肤。

站厅工作人员：两位，这边请。

丁程鑫谢谢。

顺利登机，丁程鑫安静地闭目养神。

他是聪明人，不用明说他也能明白现在是飞去哪儿。

大概会是一个允许AA合法的国家。

马嘉祺主动把肩膀靠过去，丁程鑫也从善如流地倚着他。

丁程鑫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家境殷实，从没担心过吃饱穿暖，也不怕在外受欺负，有得必有失，是不是要求得太多了？

比起绝大部分人，他没有任何必须走投无路的事情。

马嘉祺：阿程，追求幸福没有任何错。

马嘉祺：起点不同，横在前面的障碍自然有区别。

丁程鑫那你……

马嘉祺：可能再有十几个小时，我们会出现在一张证件上，大概会是一样的服装，你靠着我，我靠着你，肩并肩地注视镜头。

马嘉祺：如果你要问后不后悔，那没有。

马嘉祺：只是，会有一点遗憾。

马嘉祺轻轻捧起丁程鑫藏在宽大渔夫帽下的脸颊，在一片阴影下，亲一亲他鲜艳夺目的嘴角。

马嘉祺：眼前的丁程鑫先生就快成为马嘉祺先生的合法人，我觉得马嘉祺先生占了大便宜，他甚至没有准备好鲜花和像样的钻戒。

这番话把丁程鑫逗笑，他主动搂上去伸出柔软的舌尖裹挟恰如其分的柔情蜜意。

丁程鑫那你可偷着乐吧，因为丁程鑫先生赶巧未雨绸缪上了。

丁程鑫还有，我喜欢素一些的戒指，带钻的多俗气。

说着丁程鑫从口袋里摸出两枚银色的素圈，用精致的小小透明袋子装着，两枚亲密无间。

马嘉祺：怎么在你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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