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宝儿们

男女单上冰时间不同，许多训练也不在一起。竞技体育无感情，苏沐沐不乐意过多社交，除了柚子和车车基本不和别人多交流。

快到新赛季，她在奥瑟主教练与其他教练的帮助下认真打磨着自己新加入3A的节目，不拘言笑间逐渐在女单运动员中有了性格冷淡的传言。

也有人说拽姐的……反正算不上什么好词，甚至传进了男单的耳朵里。

于是羽生结弦在羽生由美的催促下来问情况，三人面对面坐在露台餐厅，气氛其乐融融，倒像是家庭定期聚餐了。

羽生结弦：听说你不合群？

羽生结弦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苏沐沐一愣，大概想了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微笑：

苏沐沐只怪我没实力。

羽生结弦：怎么讲？

苏沐沐笑眯眯地道：

苏沐沐有实力者称之为清高不食人间烟火，无实力者则为不合群。

羽生由美点点头：

羽生由美：是这样，可你也不能不交朋友呀。

苏沐沐耸耸肩：

苏沐沐有柚柚和车车做朋友，够啦。竞技体育哪有那么多真情实感，我个人不太想深交国外运动员的……尤其是女单。

羽生由美笑着劝道：

羽生由美：小小年纪，看那么透干什么。

苏沐沐笑嘻嘻：

苏沐沐柠檬和我关系很好对吧，但关系越好，有竞争关系的时候，越容易伤害到彼此。尤其是国籍不同的运动员，实力差距大的尚且不一定能互相坦诚，竞争激烈的就更别提了。我不愿意得到以后再失去……而且，我在国内有朋友的，由美妈妈不用担心我啦。

羽生结弦：你不是没实力啊。

羽生结弦忽然道：

羽生结弦：你只是没成绩而已。

苏沐沐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羽生结弦：秋季国际经典赛，你参加吗？

2018 Skate Canada Autumn Classic International 加拿大秋季国际经典赛，经常被他用作赛季的开幕赛来试水找感觉，从而额外吸引了很多其他的运动员为他而来。

因为和专业相关，苏沐沐也知道这一点，她想了想，道：

苏沐沐我得先回国参加国内的俱乐部联赛，然后再看看后续安排时间来不来得及。

羽生结弦：出了3A以后，你可以冲国内一姐了吧？

羽生结弦问出一个有点残酷的问题，但苏沐沐知道早晚要面对，坦然地笑着点点头：

苏沐沐我和柠檬还有一个小妹妹争第一，中国女单的后备力量在一点一点的增加了​，我和柠檬早晚得被“长江后浪推前浪”拍在沙滩上。

羽生结弦笑了：

羽生结弦：彼此彼此。

虽然有点不明白，但大概的意思了解了。

苏沐沐想起了国内的几个小女单，露出了姨母笑：

苏沐沐好几个小朋友都是我一手带大的呢！大宝稳扎稳打性格也稳重；二宝活泼在场上很有活力；三宝是个天生的花滑苗子，我认为是最有天赋的；四宝肢体动作很漂亮…可惜四宝在花滑和学业中选择了学习，希望她以后可以考上理想的大学；五宝还小呢，去年听到我和柠檬要出国外训还在哭鼻子。

羽生结弦看着她如数家珍地念叨着国内的小朋友们，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他也很喜欢小孩子呢！果然是同类。

苏沐沐提到孩子们完全收不住话题，直接站起来跑到羽生由美和羽生结弦中间，给他们看手机上的照片：

苏沐沐看，这是我和他们五个的合影。从我以后，我们的花滑肯定再也不是独苗苗啦！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羽生由美眸光微动：

羽生由美：没错，都会越来越好的。

羽生结弦好奇地凑过去看合影，一眼就看到了抱着五个小姑娘的苏沐沐，刚想吐槽照片上笑得好慈祥很显老，忽然闻到苏沐沐脖颈间飘来的幽香，一下子卡了壳：

羽生结弦：你这个照片笑得也太……

苏沐沐站直身子，磨着牙问道：

苏沐沐怎么？

我给你看我的宝儿们！你居然看我！什么居心！

羽生由美也有些不满地看着儿子。为什么在人小姑娘面前就格外的欠揍啊！什么毛病！

一缕幽香成功远离，羽生结弦喉结上下涌动了一下，回神就看到两个女人对自己怒目而视，迟疑了两秒，结结巴巴地道：

羽生结弦：好……好看。

识时务者为俊杰。

正当这时上菜了，苏沐沐弯起嘴角回到自己的位置，随口来了句“いただきます（我开动了）”，感觉气氛不对抬头，就对上羽生母子直勾勾的眼神。

没问题呀，东北地区大部分不都是说いただきます但不双手合十的吗。

……日语老师是这么说的没错吧。

苏沐沐怎么了？

被这么盯着，没做亏心事也容易心虚。

羽生结弦：不，只是有点意外罢了。

羽生结弦笑着拿起筷子：

羽生结弦：いただきます。

羽生由美：いただきます。

羽生由美看着已经开始用餐的苏沐沐，还是没忍住问道：

羽生由美：沐沐当初是怎么会想到要学日语的呢？

啊咧，好像又引起怀疑了呢。

不过这种事还是蛮好解释的，苏沐沐一点也不慌，笑眯眯地道：

苏沐沐因为十四岁那年看了名为《网球王子》的一部动漫，哇那可是太喜欢了，正好又是中二的年纪，一度差点去打网球，还好柠檬拦住了中二病发作的我。

羽生结弦：噗。原来是《网球王子》啊。

苏沐沐眼睛一亮：

苏沐沐你看过？

羽生结弦：不，只是听说，曾经很火呢。

听说过也很不容易了。这位在东北高校念书时，可是连当红女团都没听说过呢。

苏沐沐我当时最喜欢里面的角色幸村精市，美强惨的帝王，帅得我不要不要的，然后就～各种模仿。现在想来，还挺幼稚的。

苏沐沐耸耸肩：

苏沐沐村哥经常披着外套打网球怎样都不掉，我放假回家时就学着披外套打乒乓球——毕竟冰场上披外套不掉就是玄学了。不过乒乓球是table tennis，和tennis到底相通，我还试图学习里面的大boss那样左右手换着打球，然后被我妈揍了一顿，说我不认真和她打。

羽生由美含笑看着她：

羽生由美：结弦从小在冰场上就表现得很表情丰富情感充沛，和其他小孩子不一样，也蛮中二蛮有意思的。当时的教练跟我说你家孩子是个戏精，没想到后来这还成了一个优点。

想不到世界冠军还有这样的童年，苏沐沐看到羽生结弦不满妈妈揭短又无可奈何的眼神，笑得更欢了：

苏沐沐花样滑冰也可以算是表演节目嘛，感情充沛有艺术表现力是好事。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故事，我回去以后就找点柚柚小时候的表演视频来看。

羽生结弦：别看了嘛。

羽生结弦超小声地发出悲啼，第一次看到柚子撒娇场面的苏沐沐差点没控制住捧脸。卡…卡哇伊内！

羽生由美笑着逗他：

羽生由美：怎么，明明很可爱嘛，怎么怕人看？

羽生结弦卖萌似的双手搓脸：

羽生结弦：当时滑得太差了，好丢人的。

苏沐沐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发现没有流鼻血才松了口气。

近距离的撒娇牛，这谁顶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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