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在标准时凌晨三点四十分听到了床边终端的滴滴声。
习惯的改变是非常痛苦的,他平时和宋亚轩同吃同住,就算不待在一块也经常联系,因为总有关于训练的问题要讨论,有的时候他完成了冗长复杂的机甲维修,才意识到宋亚轩平稳的呼吸声还在耳边,他是在看书还是睡觉?但总归是宋亚轩非常私人的时间,这种分享就显得意义重大。
宋亚轩离开学校已经有十天,马嘉祺还是会下意识地用眼睛去找他的身影。他叹了口气,去看消息,难道是哪个俱乐部老大喊他到竞技场打拳?
不,是凤凰,他给宋亚轩的机甲安装的内部智脑。那是他一点小小的私心,如果无事发生,凤凰永远只会对宋亚轩一个人服务,唯一的主人;但要是出现了紧急状况,它会通知马嘉祺,再由他来辅助和处理。
尽管如此,他在对程序进行收尾的时候,还是加入了一条命令:对于这条联系通道允许进行判断,必须阻止任何对宋亚轩不利的行动。
马嘉祺回复,“这里是渡鸦。”
“‘渡鸦’请收听报告:检测到老大受到B1级伤害,已完成相应医疗方案。机甲外部受损70%,通讯频道基本损坏。我们处在联邦第633号星系区域,舰队遭到围攻,已经分散,请立刻下达命令。”
“精确位置?”
“报告,我的定位系统在十个标准秒前刚刚遭到破坏。已将降落星球编码提交。”
马嘉祺查看了一下时间。“除了必需品外,让宋亚轩把右操作盘下面的机械盒也带走。”
“明白。”凤凰说,“我会以个人名义强制执行这一建议。”
马嘉祺从床上翻下来,到自己一边的书架上翻出一个老旧的光脑。那是将近三十年前的流行款,现在几乎全部被政府淘汰回收,但还有少量留在了边境星贫困的居民手中,他们大多负担不起全新的光脑,也根本不在意。
他快速写了一些保密程序,然后找出一个加密的通讯号拨过去。
“马先生。”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你不应该主动联系。”
“星球长,”马嘉祺压下声音,“我需要去找宋亚轩。”
“宋亚轩失联的消息我们已经得到了。”那边淡淡道,“但帝星宋家不可能因为私人事务而动用家族力量,作为军人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明白。”
马嘉祺说,“所以只能我去,我是他的搭档,也是他专用的机甲修复师。根据军事守则作战篇第20条,每支单独行动的小队必须配备一名机械师,而战士个人的机甲修复师则作为后备人员,随时可以招用。”
“你没有达到服役年龄。”
“是,并且擅自行动会挨处分。”马嘉祺冷静地说,“但我只是个学生,一腔热血地想要搭救同伴,和宋家并没有任何联系。这和政治斗争无关,那些人只会觉得我是去送死。”
星球长沉默了一下,然后同意了。“你们配合的确默契,士兵,我希望你能尽全力完成任务。”
“是,长官!”他敬了个军礼,手臂微不可察地抖了抖,“我一定把宋亚轩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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