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在心里证实着自己的猜测,他哑着嗓子问:“你是谁?”
对方在他的耳边吹气:“我是要向您告解的罪人,神父。”
下一秒严浩翔就感觉胸口一沉,有人趴伏了上来。他还没有来得及把人掀下去,对方就打了个响指,四严顿时一片敞亮。严浩翔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以躲避突如其来的光。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第一次看清了这个地方。
他被锁在中央大教堂的坐席中央。
飞穹之上,千万盏灯火在镀银的灯盏中热烈燃烧着,映照在大教堂华美的摆设和彩色玻璃上,衬得它更加神圣威严,不可亵渎。十架苦像与神明受苦奔赴加尔瓦略山的壁画遥遥相对,唱经台的对面是圣洁的祭坛,空气中飘荡着若隐若现的唱颂和管风琴悠扬的乐音,刻着圣者人像的讲坛静默地踞着一角。
严浩翔扫视过中央祭坛,呼吸一窒。
在那里,他看到了刚刚还偎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更确切地说,那是只绝对不能在这里出现的,来自污,秽之地的魔物。
贺峻霖穿着绣着金线的袍子,微笑着坐在祭坛上,翅膀已经收了起来。越罪恶的反而越美丽,忽略那双属于恶魔的眼睛,他美得简直像个天使。见严浩翔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贺峻霖拢拢衣服,一步一步走下来,像神祇走下他至高无上的圣座。
端庄如清教徒。
他的双足悄无声息地踩在华贵的地毯上。
y荡如扶桑花。
严浩翔莫名感觉到了热和渴,在难堪与愤怒之中升腾起的另一种心思,不明不白,却来自身体内部和灵魂深处。
恶魔在逼近。而他无处可逃。
贺峻霖笑了。
他搂着严浩翔,鼻尖点着他的鼻尖,然后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啄吻他形状姣好的唇,用虎牙在上面刻下一个又一个花瓣状的印记,再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居高临下地品尝着这个青年羞愤的神态。
他在空中收紧了五指,严浩翔连换一个姿势都没有办法做到,更不要提推开他。
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严浩翔的眉头紧蹙,被陌生人强压着猥,亵想必让他非常愤怒难堪。贺峻霖伸手想要揉开他眉心那个死结,青年下意识地偏头,可惜没有躲掉。
贺峻霖的手滑进了宽松的祭袍,肆意抚摸着青年充满张力的肌肉。他肖想严浩翔已久,从第一眼看到他就觊觎着,平常只会躲在阴暗处默默看着他,而今天,可以在光明之下和他放肆。
贺峻霖自认走遍人间地狱,见过的漂亮脸孔少说也有千百张,却从没有遇到过一个比严浩翔还惊艳的人。或者说,从没有遇到过一个让他这样动心的人。这个人仅仅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能让他从身体到灵魂都开始颤,栗。
他觉得自己可能比想象中更喜欢这个俊美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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