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拍打着船壁,激起巨大的白色浪花。明月高挂,星希点点,青木云新的影子投向黑暗的夜里,削瘦的肩膀和蝴蝶骨非常明显,身形孤拔又挺直。站在甲板,迎着风,遥望远方。
大厅内已经是烛火通明,各种山珍海味陆陆续续的正往桌子上端,大家也是吃喝正欢。下午练习赛结束,樱吹雪邀请他们共度晚餐。
青木在太阳下晒得猛了,当时只觉微微一晕,船行大海之中,遇见浪头,略为颠簸,同时间,胃中一阵反胃,恶心又难受,头也阵阵晕眩。才意识到是晕船的症状。
他今天也是第一次坐船出行,哪知道自己会晕。婉约拒绝了用餐,和手冢说明了情况,便独自一人出来走到了这里。一阵风吹来好像醒了些。
风从海面斜掠过来,挟着微有咸湿的气味,仔细一闻,似乎还有水果的清香。越前龙雅轻咳了一声,靠着墙壁站着,在他的角度,刚刚可以看到青木侧面过来,眼睛宛如一泓清水。
越前龙雅走到他的身边,伸手过去,手心醒目的放着一个黄澄澄的桔子,“吃一个据说能缓解晕船。”
青木云新不解的神情,似乎让他心情变得大好,唇边一丝熟悉的浅笑慢慢浮现。俩人目光对视刹那,越前龙雅带着揶揄和纯雄性的炫耀,用口型无声地吐出两个字:“看着。”和以往一样的吃法,连皮带肉。
空出的手又掏了一个给青木,眼神示意。后者没说话,青木只觉他从没像现在这样仓促又踌躇过,迟疑半晌,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桔子咬下一口。苦涩中留有清甜,对于第一次吃的人来说,味道不是太好接受。
越前龙雅凑近询问:“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
“那还晕吗?”
“…不了。”
“这样啊,那正好省事,用不上那玩意儿了。”
“?”
“其实我给你带了晕船药。”
“……”
从远方的大海深处吹来的夜风,呼呼地擦过脸颊,掀动轻薄的衣角,发丝柔软地摆动,他们站在一起的背影分外和谐。
青木云新忍着别扭带皮吃完桔子,速度很快。越前龙雅转过了头,背靠栏杆,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等人吃完了才道:“你觉得我眼熟吗?”
他就觉得自己有点委屈。帮人家保管了那么多年的御守,随身带在身上,生怕丢了坏了。就等着以后有机会遇见还给青木,现在遇见了,人家却早就不记得自己了。
青木云新一扭头,就看见越前龙雅直勾勾的地盯着自己的脸。青木给他盯得很不自在,连笑容也快要维持不住,转回了身,面向大海:“眼熟啊。第一眼看你的时候就觉得很眼熟。”
越前龙雅眼底有异样的流辉闪过,轻哼带出的一抹淡笑,但后一句,“因为长得和龙马很像啊。”
唉。
龙雅自己吸了口气,接着叹了两声,摇了几摇头,声音很轻。轻到连这么近距离的青木都没听见。
见人一直没讲话,青木疑惑看去,然后一个淡蓝色的平安符映入眼帘,转眸看向龙雅,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依旧感觉出他应该是想说:现在你该记起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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