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完又都沉默。病房里静谧的落针可闻。
刘耀文眸光漆黑,眼神落在斜对面的女人身上,片刻后又快速移开。
刘耀文: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他嗓音低哑的问。
唐酥微微一怔。
他是在问,老宅哪里不对劲吗?
唐酥……哪里似乎都没问题。
唐酥的心思终于转回正事上。
刘宅的人和事,都很正常。
她感觉有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身上,倏地抬头。
月光清辉洒落病房,男人俊美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阴沉。
只见他轻扯嘴角,貌似讥讽:
刘耀文:正是没问题才不对劲。
每次老宅都波涛汹涌,这次他们回去,反而风平浪静。
就像汪洋,越平静,才越暗藏玄机。
唐酥那条蛇到底是自己溜进来的,还是被人放……
唐酥没说完,微妙的停顿。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目光闪了闪,月光之下,眼神更加冰冷。
唐酥心头猛地一跳。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刘耀文又变成曾经那个清冷孤傲,又隐藏无数秘密的刘大少。
刘耀文:该休息了。
他却留下了悬念,自己翻身躺平。
倒是唐酥没了睡意,在病床上辗转反侧。
她心思太浅,所以才一直奉行少说话,多做事的准则,试图弥补自己的缺点。
然而在他面前,却一再的忘记隐藏真实的一面。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没用,被人白白算计了?不然,他为什么不和她透露点重要内容……
一整晚,唐酥翻来覆去的想心事,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而原本呼吸均匀的男人,忽然张开眼,眸底精光微闪。
他翻个身,缓缓坐直了身体,看向对面睡过去的女人,良久,才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彻查今晚的事。
不一会儿,那面几乎秒回:收到。
手下今天有些不对劲,很快又追加一条短信:您没事吧?
刘耀文看向唐酥,渐渐入神,听到手机的震动回神。
原来他确实打破了自己的原则,竟然为了一个女人……
可他很快忽略掉心底的异样,迅速回复手下:明天我要结果。
手下马上不敢八卦,老实的答应去调查。
至于刘耀文,垂眸躺回病床,早已将那道纤瘦的身影强行挤出脑海。
第二天,两人被护士查房的声音吵醒。
唐酥难得没了一贯的恬淡,有些疲惫的接受检查,然后打点滴。
佣人早就来了,给两人准备早餐,和佣人一起过来的人,居然是阮玲!
阮玲像是没看到唐酥的意外表情,笑容可掬的开口:
阮玲:你们两人在医院不方便,我过来看看,再说医院的饭菜吃不惯,还是家里的更好些。
唐酥怎么亲自劳烦您呢?
唐酥惊愕过后,率先开口打招呼。
刘耀文性格使然,常年面瘫脸,对谁都不热络,招待客人的事,自然落到唐酥身上。
他只负责抬眸,略一点头算是招呼。
阮玲大概习惯了,并没感觉受到冷遇,继续热心的给他们准备早餐。
这些事,她作为刘家太太,做的顺手,毫无长辈的架子和矜贵,越发平易近人。
太阳刚刚升起,房间一片暖意。
唐酥昨天刚被蛇咬,还心有余悸,此刻对于任何人的好心,她都下意识抗拒。
不是她有被迫害妄想症,而是刘家这样的大家族,她不得不防。
刘耀文:吃吧。
刘耀文平静的拿着筷子,没有半点犹豫。
唐酥皱眉,即使不想吃也拿起了碗筷,可她高估了自己,右手打点滴不方便,左手根本使不出力气。
昨晚的蛇毒太霸道,余毒未消。
阮玲:要不要我帮你?
阮玲再次开口,她穿着高雅的旗袍,温婉端庄,和会放蛇咬人的坏后妈相去甚远。
唐酥摇摇头,甩掉自己的猜测。
她猜不透刘家人的心思。
刘耀文:我来。
还是刘耀文,他主动接过唐酥的碗筷,自然而然的肩负起喂饭的重任。
刚才为了方便吃饭,两张病床被佣人推到一起,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小饭桌。
唐酥低头看着近在迟迟的筷子,顺着筷子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被他喂饭这种事,以前想都不敢想。
刘耀文:不饿?
刘耀文眯眼,嗓音轻哑低沉。
唐酥皱了皱眉,下一秒肚子咕咕响起,她顿时羞赧的咬出了筷子上的青菜,试图掩盖古怪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对面的男人俊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淡笑。
阮玲:你们慢慢吃,我中午再来。
阮玲似乎只为送饭而来,功成身退的告辞。
唐酥还在被喂饭中,闻言抬头,有些不好意思:
唐酥不用麻烦您亲自跑一趟。
阮玲笑的更加温和,
阮玲: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她说完离开了病房,不给唐酥拒绝的机会。
几乎刚出病房,她的笑容转瞬凝滞,毫无感情的对佣人说道:
阮玲:盯着斯昀,如果他再过来,你悄悄和他说,要他给我打电话。
佣人被留下另有目的。
她有些为难:
万能龙套:二少爷肯听我的吗?
阮玲:那是你的事。
阮玲声音凉薄,和刚才的温婉判若两人。
佣人是她的心腹,不敢有一丝怨言,低眉顺眼的答应。
然而阮玲失算了,中午刘斯昀没来,反而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唐酥四叔?
唐酥勉强可以走动,刚扶墙走一会儿,累的气喘吁吁的休息,看见笑容满面的刘老四,愣住了。
刘老四身后跟着刘家的一个亲戚,两人后面又跟着司机,将鲜花和礼品恭敬的放在病房。
刘老四:我来看看你们。
刘老四缓缓走进病房,逡巡一周,视线落在靠窗静坐的男人,几不可察的眨了眨眼。
他那个侄子还真是雷打不动,任何时刻都稳如泰山。
稳。
唐酥让您和七叔破费了。
唐酥再次被迫营业。
夫妻一体,刘耀文高冷不说话,她总不能和他一样冷脸吧。
刘老四的眼中含笑,
刘老四:一点心意。
他说完走向刘耀文的病床,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冷脸,主动攀谈:
刘老四:耀文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刘耀文静默片刻,视线从窗外转回来,面无表情的回答:
刘耀文:还好。
刘老四:你这孩子从小就顽强,什么苦都自己尝,自己咽,如果真不舒服,千万别憋着,我们是一家人嘛。
刘老四这话,和阮玲如出一辙。
唐酥默默的听着,脑中却越来越混沌。
她被毒蛇咬伤一事,似乎每个人都有嫌疑,然而每个人都很高深,如果真的要找出嫌疑人,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
刘耀文真的能将一切捋顺,摸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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