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美延带司浔去的粥店规模不大,只有四张桌子,不过装修得淡雅又精致,灯光明亮,肉眼可见的地方一尘不染。
两个人在角落的位置坐下,赵美延摘掉口罩,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绵绵带朋友来了?”
一道和蔼的女声响起,方才在前台的中年女子走到她们桌边,赵美延站起来和来人打招呼,司浔也取下口罩,跟着站起身。
赵美延:“聂姨。”
司浔:“您好,我叫司浔:。”
赵美延:“聂姨,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司浔。”
赵美延:“司浔,这位是聂阿姨。”
女子看着三十岁出头,眼角有浅浅的鱼尾印迹,浓密黑亮长发,眼睛虽是单眼皮,但眼神温和而明亮。
等聂阿姨去忙活的时候,司浔微微偏了偏头,语气很轻地念了念:
司浔:“绵绵?”
赵美延去接水刚回来,手里还拿着两杯柠檬水,听见那声轻飘飘的绵绵时,她脚步一顿。
司浔的眼神温润,察觉到赵美延的靠近时,她弯了弯唇。
司浔:“我就是念了一下。”
赵美延:“是我的小名。”
赵美延把一次性纸杯放在司浔手边后,在司浔对面坐下。
司浔:“挺可爱的。”
赵美延:“觉得可爱的话,你也叫我绵绵?”
司浔:“面面。”
她声音很轻,不过店里很安静,赵美延还是听见了:
赵美延:“.....”
司浔刚才念的是赵美延粉丝经常会用来喊她的小名。
赵美延带她来的这家店都粥确实好喝,熬得软烂粘稠的粥喝下去浑身都热乎起来,司浔的脖子上有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她放下汤匙,一只手抓着脑后的头发,另外一只伸进口袋里摸找皮筋。
赵美延:“我有。”
赵美延把手腕上的一圈啤皮筋扯下来给她,司浔接过,对她说了声谢谢。
祭完五脏庙,两人和聂姨告别,而后并肩走在街上。
寒风瑟瑟,司浔把下巴缩进衣领里。
赵美延:“司浔。”
赵美延突然出声唤她。
司浔:“嗯?”
司浔偏头,茫然地看着她。
被那双纯粹漂亮的眼眸注视是一件会让人心情大好的事情,赵美延轻笑一声,蓦然停住脚步。
赵美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司浔也停住。
赵美延:“之前不是说好叫我姐姐吗。”
她眼里没有什么责怪的意味,只有些许笑意,司浔一怔,把这件事在脑海里飞速过了一圈后,道:
司浔:“之前也没有一直叫呀。”
赵美延:“可是我现在想起来了,你就得叫。”
赵美延娇蛮得有些霸道,这种态度并不是惹人生厌,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
赵美延:“来,叫声姐姐让我听听。”
向前一步,赵美延眼眸含笑地凑近司浔,后者却突然腼腆起来,也跟着后退一步。
司浔:“我....”
因为发烧而昏沉的脑子此刻似乎有些缺氧,司浔有些不安地搓了搓衣角,在面前这个漂亮女人眼含隐隐期待的注视下,声音细弱蚊蝇地开口了:
司浔:“姐姐....”
声音又细又软,还有些沙哑。
赵美延:“....”
被她喊姐姐的女人本该如愿所偿。
事实却是她的耳尖染上一层轻薄的绯意。
赵美延:“在呢。”
司浔口罩下的唇微扬,拖着病体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来。
两人继续向前走。
司浔走在赵美延身边,对她的态度有些不解。
明明之前赵美延对她的态度好则好,但是总是吊儿郎当,就好像是个乐子人似的把她当成一个解闷的玩意儿,看她眼神也总是轻飘飘的,漫不经心,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放在眼里。
尤其是笑时。
明明赵美延也很喜欢笑,但是司浔总觉得,她的笑很假。
这这样的想法很不敬重前辈,但是司浔暂时找不到更准确的语言来形容了。
就是假,赵美延脸上笑七分,眼里可能只有半分左右。
就是这样的笑容让司浔不想和她打交道,免得回过神后发现自己被卖。
可是现在呢.....
现在好像不一样了。
赵美延会花心思带她去认识的朋友的店里喝粥,会关心她的病情,会要求她叫姐姐,然后摒弃“前辈”这个有些生疏的称呼。
眼里的笑意也真情实感了很多。
啊,比如现在。
司浔因为头晕而下意识伸手扶住路灯,只觉得体温似乎在渐渐升高。
赵美延:“怎么了?”
赵美延连忙扶住她。
司浔:“头晕。”
司浔说话声音有点艰难。
司浔:“好像又烧起来了。”
赵美延:“我看看。”
赵美延眉头紧锁,一只手搭在司浔肩上,随后赫然凑近。
司浔:“!!!!”
滚烫的额头传来一阵凉意,舒服极了,司浔却整个人定定的站在原地。
靠太近了。
她意识到。
近到她可以数清楚赵美延那一双被路灯笼罩了淡淡光晕的眼睫毛是直的还是翘的,以及其尺度,甚至多少根。
透过口罩,她甚至已经闻到对方发间飘来的洗发水的味道。
她们....
怎么靠得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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