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夜谈

郭奇林：“对呀，你看出来了？”

郭奇林声音还是奶里奶气，比平时要降低了音色，显得格外幼龄。

江凌“我又不是傻子。”

江凌说道，低头看去披在自己身上的毛毯。

明明来的时候和现在不是同一套衣服，毛毯也是，这么简约的风格还带有隐隐的洗衣液味道，恐怕是特地翻出来的吧。

江凌“既然回去了，又何必再来呢？”

江凌“这么冷的天，不用这样折腾的。”

昏暗的灯光，让郭奇林整个人朦朦胧胧，如果不是离的太近，微表情是看不出来的。

郭奇林：“我放心不下，一个病人还在医院，怎么能两个人来，一个人走呢？”

江凌“谁在乎这些？我是不在乎的。”

江凌“你要是也得了病，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江凌仍然一副大姐姐的口吻，在教育自己的弟弟。

郭奇林：“那这是不是你不让我进家门的理由？”

江凌愣住了，一时间竟回答不来。

郭奇林：“唉。”

见江凌不作答，郭奇林也不再追问。

郭奇林：“一个人生活要多注意身体啊。”

郭奇林：“说好要照顾我的，反倒自己先病了。”

说完这句，俩人都陷入了沉默，不是话题超过男女朋友太过敏感，而是在这个孤孤独独的地方，只有他们是寂寞的两个人。像两个登山旅客，有点相互扶持的感觉。

江凌看着郭奇林侧脸的轮廓，有一种奇怪的念头油然而生。

左手不自觉的伸出，想要抚上那清秀的脸庞，一股脑犹如中了蛊的魔咒，直愣愣的，不假思考但最终落在了郭奇林的头顶。

摩擦生热，江凌揉了揉郭奇林的脑袋，轻声笑道。

江凌“来的时候没带帽子吧？”

江凌“有时候觉得你真的好像我老弟。”

郭奇林：“就只像弟弟嘛？”

江凌“你……”

江凌好笑道。

江凌“不然呢？”

轮到郭奇林看向江凌，她别过脸去，很奇怪，莫名的尴尬围绕在他们周围，好像是自己说错话了。

对面的男生动了动身子，铁皮椅子被震的吱呀吱呀响，在这个封闭黑暗的环境格外刺耳。

江凌大气不敢出一声，反倒郭奇林满不在乎。所谓做贼心虚也不为过。

江凌“你的家在本地，怎么不回家过节呢？”

江凌只想转移话题，生怕再聊出点别的。

郭奇林：“我回去过了，家里太忙，这几天我都是住在家里的。”

江凌“怪不得不开灯……”

郭奇林：“什么？”

江凌“没事没事。”

江凌差点说漏嘴。

又过了一会儿，护士进来，叫醒了那个睡着的小男孩。

“护士，麻烦多开一个灯吧，太暗了，拿东西行动不方便。”

那个带小孩的母亲说道。

护士点头应允，大厅亮了不少，但仅限于夜灯的亮度，勉强总算可以清楚看到门上的钟表。

那个母亲多拿一个板凳，放在腿下，孩子压在母亲腿上，麻了不少，多了一个支撑，似躺在椅子上，母亲才敢缓缓睡去。

拔掉了针，小男孩在座位上伸个懒腰站起来跺跺脚，整理着自己，刚才掉地上的衣服被他塞进包里，江凌和奇林彼此眼神交汇，心照不宣的看着小男孩，背着书包轻声离开。

留下一个空位置，似乎还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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