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62.命运

樱岛纱织听完夏油杰的话后沉默了半晌，她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严重。但她其实早该预料到的，不是谁都能与脑花做抗争，恢复自己的神志必定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但她还有一件不明的事。

“你死了我为什么要高兴？”

夏油杰努力挤出来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仔细观察着少女，除了在她脸上看见疑惑之外，确实没发现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和我始终是敌人，敌人死了你难道不开心吗？”

“不，你搞错了一件事。”樱岛纱织摇了摇头，“我是自愿跟你走的，按现在的情况来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死了还有谁会护住我，当下我应该尽力保护住你才是。”

“就凭你吗？”夏油杰忍俊不禁。

面前黑发红瞳的少女高冷起来的时候确实又一股威压所在，但终究少了些肃杀之气。

“我只是这么一说。”樱岛纱织撇开脸，回避了夏油杰打量的目光。

夏油杰没再说话，收回视线后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室内的气氛沉寂下来，外面的蝉鸣有一搭没一搭地叫着，月明星稀，光影打在夏油杰的身上，更增加了一圈落寞寂寥。

“杰，能告诉我你怎么复活的吗？”短暂的沉默过后，樱岛纱织走到夏油杰身旁，学着他靠着墙壁坐下。

“很简单，把它摘除不就行了。”

夏油杰说的风轻云淡，樱岛纱织却皱起了眉：“真的有那么轻松吗？”

夏油杰笑而不语。

樱岛纱织从他的沉默里得出了答案，继续问道：“代价了，就是我刚看到的那样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

屋内没有在听到夏油杰的答话，樱岛纱织看向他，发现他的目光虽平视前方，但没有聚焦，显然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很快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指着自己脑袋，笑着看向樱岛纱织：“因为我这里是空的，我没有神识，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力强撑到现在。被我吞下的咒灵们好像发现了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所以都争先恐后的想要从我体内挣脱出来。”

樱岛纱织听着，心中五味杂陈：“听着很扯。”

“你不信吗？”

“我信啊。”

事到如今，再离谱的事情她都觉得在情理之中，被夺舍之后，原主有没有可能把身体夺回来的情况呢？

虽然少，但总归有吧。

“还有谁知道你快死了这件事吗？”

“没有了。”

“……”

屋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樱岛纱织不禁感慨起这个世界。

漫画里，每个人都被安排好了命运，为促成剧情的发展，某些人物简直就像是工具人般的在使用。

在她看来，夏油杰就是这么一个人物之一。看清咒术师被人类对待的下场，与挚友后诀别后，释放百鬼夜行，促成了乙骨忧太的成就。

因为是反派，所以壮志未酬，就连死都不能善终，还被夺走了身体继续作恶，涩谷事变上，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挚友被封印。

在咒术高专上学的时期，应该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记忆了吧。

樱岛纱织看着面前努力与命运做抗争的人，眼神逐渐变得悲悯。

夏油杰搞不懂她为什么要用这样哀切的眼神看着他。但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正当他快要不爽时，他又发现少女的眼神与其说是悲悯，不如说是怀念。

一时之间，他惊愕地不知道该表现出哪样的情绪。

“纱织，你认识我吗？我是说，你以前认识我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夏油杰竟觉得没由来的一阵紧张，似是在期待着什么。

樱岛纱织思考问题的时候，喜欢摩挲自己的拇指。她觉得自己刚刚的情绪外露的太多了，所以才导致夏油杰猜测到了这一点。

但既然猜测到了，再撒谎的话，就会显得很生硬蹩脚。

所以她抬起头，盯着夏油杰的面庞，认真说道：“是的，所以杰死了，我会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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