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艳艳脸色一变,她出身名门,自诩教养一流,却每每在夏怡洋这个乡下来的贱丫头面前失了分寸,这一点更令她恼火,颜面无光。好啊,她今天倒要看看没有老爷子的撑腰,夏怡洋和刘容还怎么上天?
端着刘家大夫人的架势,沐艳艳走到沙发上坐下,眼神不屑睨着夏怡洋。
夏怡洋就要坐下,沐艳艳冷嘲道:“不懂规矩的东西,长辈面前哪有你轻易坐下的份?”
夏怡洋面色一僵,却没有理会沐艳艳的话,迳自坐下:“大夫人,这里不是祖宅,没有那么多规矩。而且,我是容瑞堡的女主人,若像婢女那样,站着伺服您,我怕传出去,别人会说您以大欺小,在晚辈面前摆架子。”
“你……”沐艳艳气得要站起来,给她两巴掌。
该死的夏怡洋,自从进门以来一直跟她对着干。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遇上她就倒霉,几次交锋下来,她没一次能占到便宜。不仅她颜面尽失,还连累姗姗也跟着遭罪。
哼,等着吧。
这次老爷子病重住院,看还有谁能替他们撑腰?
几个深呼吸,沐艳艳强迫自己坐下。
姚彩玲很快奉上茶,沐艳艳却直接将热茶泼向她,厉声道:“姚彩玲,你也在刘家呆了好几年,你不知道我不喝茶,只喝咖啡的吗?”
滚烫的茶水泼向姚彩玲,她用手挡了一下,手臂被烫红一片。
夏怡洋吓了一大跳,一脸担忧:“姚管家,你先下去擦点药吧。”
“我说呢,容瑞堡的下人怎么这么没有规矩,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夏怡洋,你这样对待下人是不行的。你以为的宽容,他们会当成软弱,早晚有一天会骑到你头上来的。”沐艳艳趁机狠狠教训了夏怡洋,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夏怡洋刚要开口说什么,姚彩玲朝她摇摇头:“二少夫人放心,一点小伤不碍事,我这就去给大夫人泡咖啡。”
沐艳艳翘起二郎腿,凉凉地说:“我要现磨的猫屎咖啡,水温一百八,两汤匙奶,半小块方糖。”
“是,大夫人。”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姚彩玲十分恭顺。
姚彩玲的低眉顺眼,让沐艳艳出了一口气,表情缓和了些。
为免其他人被迁累,夏怡洋没有再坐下,沉默站在一旁,以静制动。
沐艳艳将注意力拉回到夏怡洋身上,冷冷看了她一眼,怒斥:“身为刘家的二少夫人,就要随时随地注意自己的仪容不给刘家丢面子。你看看你都穿了些什么?”
夏怡洋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虽不精致,但休闲宜家,并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
不过,沐艳艳是来找茬她,就算她穿得再得体,她也是会挑出一大堆毛病的。
夏怡洋沉默着,不出声,亦不反驳。
沐艳艳只觉得拳头打在棉花上,刚刚才消一点点的怒气再度升腾。
随即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沐艳艳又板起脸来:“说,老爷子为什么会在容瑞堡发病?到底刘容对他做了些什么?”
“自我嫁入刘家,爷爷还没有到过容瑞堡,他昨天是特意过来看我们的。这阵子爷爷身体不好,大夫人也是知道的。我们见爷爷气色不好,才请他留下来,谁知半夜爷爷病情突然加重,汪管家就紧急调来爷爷的直升机把爷爷送入医院。”夏怡洋有条不紊说着谎,面上沉静,暗地里掐着掌心,强迫自己镇定。
她相信老爷子一定会赞同她这么做的,他并不想引起刘家的纷争。
哪怕他现在对刘耀文很失望。
在老爷子未清醒前,她要先稳定住局势,不可让沐艳艳有机可趁,将刘家闹得天翻地覆,甚至影响刘集团。
“是吗?”沐艳艳冷冷一记眼刀射来,夏怡洋不卑不亢:“大夫人不信可以去问汪管家,或者等老爷子醒来亲自问他。”
“你又想拿老爷子压我?”沐艳艳怒不可遏,想起宴会上被羞辱的事,她就恨不能将夏怡洋撕碎,喂狗。
“不敢,大夫人,我说的都是事实。您是家里的长辈,爷爷住院期间,人心不稳,家里全靠您和大伯父坐阵。大夫人,请不要因为一时之气,影响了大局。爷爷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一家和睦,相亲相爱。”夏怡洋语速不快,却说得沐艳艳没有插嘴的余地。
脸被憋得一阵青一阵白,眼睛瞪如铜铃,欲喷出火来,将夏怡洋烧尽灰烬。
她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教训她?
“影响大局?我看你们是怕我说出你们的丑行吧?”沐艳艳弹站起来:“老爷子这几天身体已经有所好转,为什么来一趟容瑞堡就会病危住院?如果你们问心无愧,刘容为什么不敢下来见我?”
“还有,老爷子在容瑞堡病危,你们倒好,不仅没有去医院守着,日上三竿了还在睡觉。这可真是老爷子亲手教出来的孝顺孙子啊。”沐艳艳终于找回自己的气势。
夏怡洋忍不住抬头看了眼三楼,她怕沐艳艳再这么吵下去,刘耀文会爆发的。
“怎么?无话可说了?刚刚你不是还很能狡辩吗?”扳回一城的沐艳艳趁胜追击,不给夏怡洋喘息的机会。
不管真相如何,她一定会借这个机会把刘容拉下总裁的宝座。这样,她大房才有翻身之日,否则将永远受制于刘容。
若是以前的他倒还好,可受伤后的他性格乖张,浑身戾气,一点不把大房放在眼里。
要是真让他当家作主,他早晚有一天会把大房连根拨除的。
夏怡洋定了定神说:“我现在说什么大夫人都不会相信,还会认为我在狡辩。那不如等老爷子醒了,大夫人亲自问他。”
“你……是料准了老爷子醒不过来,才敢这么有恃无恐吧?”沐艳艳非要给她安上个罪名不可。
夏怡洋默默退后,不再跟沐艳艳争论,任她一个人在那唱独角戏。
夏怡洋骂不还口的态度,让沐艳艳有气无可撒。
她现在确实拿不出证据,若是夏怡洋一直采用这种战术,她岂不是前功尽弃?
不,她不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一定要趁机拉他们下水。
“好,你不承认也关系,我这就带你去见老爷子。我们一直守着他醒来,当面问个清楚。”沐艳艳说着去拉夏怡洋的手。
刚刚结痂的伤口被她这么粗暴拉拽,夏怡洋疼得拧紧了眉。
沐艳艳见状,故意加重力道,甚至用尖细的指甲去抠她的伤。
手臂伤口再度裂开,血痕蜿蜒。
夏怡洋不再强忍,痛呼出声:“大夫人,你弄疼我了……”
“走,我们去看老爷子,走……”夏怡洋越是这样,沐艳艳越认为她在装。
戏演着演着自己就信了,此时此刻她已经认定老爷子就是夏怡洋和刘容气病的。
“大夫人,容瑞堡不是你可以撒泼,耍威风的地方。”刘耀文从楼上下来,半边银制的面具遮住他苍白的脸色,更添几分威严和凌厉。
被沐艳艳拖着走的夏怡洋心一喜,又有几分说不明,道不明的滋味。
终于逼出了刘耀文,沐艳艳脸上却掠过一抹惊慌。
眼前的男人不似她自小看到大的刘容,他气场十分强大,是那种睥睨天下的霸气,气势慑人。
“你来得正好。刘容,你跟我解释一下,老爷子怎么会在容瑞堡病危?你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沐艳艳摆出大夫人的架势来掩饰心虚。
刘耀文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声音冷若寒冰:“我凭什么跟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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