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刘姗姗被怼得狂怒升腾又无从发泄,真真快要被气死。眼前的男人何止是性情大变,简直换了一个灵魂。
刘姗姗咬牙切齿,垂眸快速想对策。
他像是有备而来,莫不是想当众揭穿那天的事?
那件事绝不能公诸于众,否则,她就毁了。
马轩亦昨天才为了那个小模特儿跟她大吵一架,今天甚至连老爷子的生日宴都不出席。他们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如果此时让马轩亦抓到她的把柄,他一定会跟她离婚的。
她不是怕离婚,只是不能离得那么窝囊。
就算要离,也应该是她刘姗姗甩了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刘耀文当面羞辱,沐艳艳也是气愤难当,但她不似刘姗姗这么冲动。还保有最后一分理智:“阿容,你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善良宽厚,对长辈最是孝敬。阿容,我去容瑞堡不是想找茬,只是帮你看看这个新媳妇,是不是适合你,有没有不良的企图。你妈妈走后,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我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踹得我住院。”
沐艳艳满脸悲伤,委曲的泪更是扑簌簌往下掉。
刘姗姗搀扶着她,语带哽咽:“妈妈,你别难过。有些人天性凉薄,不值得你对他好,你就当好心喂了狗,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母女俩一唱一和,配合得十分默契。直接给刘耀文贴上了忘恩负义的标签。
刘耀文目含冷光,这就是他哥哥身处的环境。
个个居心叵测,擅长道德绑架。
他哥又是标准的儒雅绅士,个性温和,一直主张以和为贵。他哪是这些披着高贵外衣的亲人们的对手?
沐艳艳和刘姗姗是否有参与伤害他哥的事?
“马少夫人,真是厉害,指桑骂槐的本领渐长啊。”每次沐艳艳和刘姗姗想要遁,刘耀文都不如她们的愿。
刘姗姗气得要回嘴,沐艳艳紧紧握住她的手,要她忍。
刘姗姗红了眼眶,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一直要她忍?
她不敢直接冲刘耀文发怒,一双喷火的眼瞪得夏怡洋,恨不能烧死这个该死的女人。
这一切皆因她而起,她倒好,装成受害者,躲在男人身后求保护。
这一招装柔弱用得真是高明,借刀杀人!
沐艳艳见不管自己怎么退让,刘耀文就是不依不饶。
暗暗咬紧后牙糟:“阿容,我已经一退再退了,你还想怎么样?我承认,我是去试探了夏怡洋,可我也是为了你好啊。既然你觉得我错了,好,我现在当着全家人的面向你道歉。我向你鞠躬,我错了,对不起,可以了吧?”
沐艳艳深深弯下身,却疼得直不起来。
刘姗姗一双眼赤红如血,有委曲,更多是愤怒。
依照她的脾气,她绝不会这样委曲求全,就算拼个鱼死网破,她也要活出自己的风骨。
可是,妈妈这么做全是为了她,她不能不识好歹,辜负她一片心意。
沐艳艳这一招,彻底将刘耀文置于不孝的境地。
如果是刘容,就算有再大的怨气,也不会再追究。可惜啊,他不是。
他从小就看清了沐艳艳虚伪的嘴脸,她平时对妈妈的好全是假的,屡次在背后陷害她。
妈妈会和刘淅涛最后闹得不可开交,离家出走,这背后少不了沐艳艳的推波助澜。
以前他没有机会,现在他要所有欺辱过他们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管是谁,不论男女老幼,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妈妈,我们走。”刘姗姗欲抚沐艳艳起来,她却怎么都不肯,声音带着忍痛的喘气:“姗姗,你到一旁去,什么都别管。今天阿容若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了。都是我的错,害你们姐弟失和,全是我的错。”
“妈……”刘姗姗痛彻心扉地喊,妈妈一直都是高贵典雅,受人敬重的。
今天却为了她,弯下腰,低下高贵的头颅。这叫她如何能无动于衷?
“姗姗,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妈妈,就听话。”刘姗姗何尝不知道妈妈在保护她,可她怎么能忍心?怎么做到无动于衷?
夏怡洋在一旁看得有些羡慕,虽然沐艳艳自私,偏袒,欺软怕硬,但她对刘姗姗是真心的好。那是一个母亲能给予孩子最大的保护和爱。
沐艳艳可以说,谦卑至极,刘耀文还是不为所动,态度冷傲:“大夫人,你不用这样逼我。我一向最恨受到威胁,欠我的,我一定连本带利讨回来。”
“爸爸,您就这么纵容他吗?”刘耀文毫不心软的态度让沐艳艳惊怒,转而向老爷子求助。
“我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个就敢乱来。艳艳,你一向心高气傲,喜欢摆派头,任何人只能顺着你,不能逆着你的意。这些年来,我不糊涂,不是看不到,只是懒得管。阿容是我亲自培养的接班人,怡洋是我为他挑选的媳妇,你敢动他们就是打我的脸。”刘松十分偏袒,沐艳艳气得几乎要吐血。
“爸爸,我也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只是去喝杯媳妇茶,顺便看看夏怡洋是个怎样的女孩。就算我摆了点谱,也是为了刘家的脸面。爸爸,你可以责罚我,却不可以羞辱我!”沐艳艳撑不住,整个人摔倒在地毯上,浑身被汗湿透,狼狈不堪。
刘松微瞌着眼,不打算管了。
此时,一直沉默玩手机的刘淅涛看不下去,重重将手机拍在桌上:“目无尊人,狂妄自大,这样的人怎么公正处理家事?”
刘耀文唇角微勾:“二爷难道没有听过吗?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要求我?”
一句话怼得刘淅涛面红耳赤,怒极,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见刘淅涛被气走,林微不敢逗留,匆匆跟上。
霎时,能容纳几百人的宴会厅只剩下寥寥几人。
“蒋南。”刘耀文喊了一声,蒋南很快出现。
刘耀文看向目光噬人的刘姗姗,直接下令:“放录像。”
短短三个字,惊得刘姗姗面无人色,冷汗爬满额头,顺着鬓角不停往下落。
“阿容,我错了,我为之前所做的事,向你和夏怡洋道歉。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请你们原谅我一回吧。”说着,刘姗姗竟双膝跪地。
她这么舍得下面子,远远超出刘耀文的意料。
看来,他要重新审视这个看上去叼蛮任性不讲理的马少夫人。
刘姗姗这么一跪,连刘松都不好再偏帮刘耀文了。
轻咳了几声,疲惫嵌在皱纹里:“够了,别再闹了,艳艳和姗姗都认错了,阿容,你也别得理不饶人。都回去吧。”
“咳咳咳……”说了几句,刘松疲惫极了:“阿坤,送我回房。”
“是,老爷。”汪坤扶刘松坐上轮椅,推他去休息。
老爷子走了,刘姗姗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怨毒的目光射向刘耀文和夏怡洋,那恨浓得化不开,不死不休。
刘姗姗扶起沐艳艳,母女俩相依偎着,眼睛是染血的红。
今天是她们有生以来最耻辱的日子,她们一定会牢记刘二少的“大恩大德”,日后一有机会,必然舍身报答!
在经过夏怡洋身边时,刘姗姗用只有她们听得到的声音说:“夏怡洋,我真是太小瞧你了。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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