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谁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只是虞书欣上课时再也没有见过江衍。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着,两人的关系也趋于缓和。虞书欣越发放纵他了,从前在人前她是如何也不肯同他有亲近举动的。如今倒是没那么在意了。
冬日里,雪花飘着,虞书欣看着外面的雪不禁回想起以往的种种。
她走出门去,站在院子里,脚下是一层白雪。
那些场景像是一场电影,一幕幕般从脑中划过,一双手从背后拥住她。
“姐姐,在想什么?”
她低头看着腰间的手,心里五味杂陈,最终却没有掰开,她微仰头看向天空,整个人都贴在了身后人的怀中,“棣棣,我在想,过了这个冬天,一切就都过去了。”
王鹤棣也有些感慨,“是啊,都过去了。”
王鹤棣将下巴垫在了她肩膀上,呼吸透过脖颈间毛茸茸的布料打在她的细颈处,“等来年我们就离开这儿,好不好?”
“去哪呢?”
是啊,去哪呢?
“去哪都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想和你。”
她忽然释怀了,或许她打心底里接纳了王鹤棣,接纳了他不只是自己的弟弟这个事实,接纳了他对自己不一样的情愫。
雪越下越大了,飘飘扬扬地撒在两人的身上。虞书欣伸手,等待着雪落在指间上,然后融化。
“好大的雪啊。”她有些感叹。
王鹤棣捏了捏她的衣服,不忍心打扰她的情致,所以只道:“你穿的轻薄,我去给你拿件披风。”
“去吧。”
虞书欣蹲下,抓了把地上的雪,捏成一个团子。
看着王鹤棣拿着披风从房中走出来,她挑眉笑了下,然后在王鹤棣惊喜的神色中,一团雪砸到了他身前,碎作一片片雪花。
“好啊,姐姐,你偷袭我!”他的眼睛亮起来。
虞书欣难得有玩耍的兴致,这会儿嘴上也笑道:“我这是正大光明,咱们来打雪仗,分割胜负。”
王鹤棣弯腰团了个雪球,不过他倒是不舍得真拿雪球砸她,几次都砸偏了。
“我认输,我认输。”他勾着唇举手投降,带着求饶的语气。
只见虞书欣正得意地笑着,忽然脚下一滑。说时迟,那时快,王鹤棣一个滑步过去,将人接了个结结实实。
虞书欣摔在他怀里,“你没事吧?”
王鹤棣嘶了声,“脖子疼。”
“快起来我看看。”虞书欣急慌慌要起身,却被腰间的手按了回去。
疑惑的眼神瞥见他狡黠的笑,那人嘿嘿笑道:“骗你的,不疼。”
她松了口气,又对于他的玩笑有些羞恼,“放我起来,在地上躺着也不怕冻坏了。”
“不放。”
他语气中霸道,眼神里也霸道。虞书欣被他的眼睛所迷惑,鬼使神差的,她低头吻在了他的唇角。
“姐姐?”王鹤棣有些怔愣。虞书欣恍然大悟,她刚刚是……为色所迷?
“我……唔!”
放在腰间的手不知何时攀爬到她的后脑勺,轻轻一按,那抹唇再次压了下来。
他们于雪地中亲吻,雪花飘落在唇角,却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民国爱情,十有九悲。多是可叹之情愫。幸运的是,他们是那少见的十分之一。
他们一起经历过沪城八景化废墟,经历过秦准十里尸遍地,那时的苦难深入骨髓。
他们也曾奔赴国难,含泪分别,却因为那句想和你,于胜利曙光前夕重逢。
只是再见之时,两人已然青丝变白发。但没有什么能比再次重逢更加让人感动。
那一刻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贪婪着对方的每一寸美好。
“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为了你,我只能选择活着。虞书欣,你还没有答应我。”
“什么?”
那是三年前分别时他问她的问题,“虞书欣,你后悔吗?和我在一起你后悔吗?”
“王鹤棣,我不后悔,从三十年前你在雪地里吻我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后悔了。”
我不后悔,我只想和你,跨越时间,跨越苦难,永远在一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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