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自由

姜斯恬…我是打算扔了的…

姜斯恬强撑着致谢的笑容，放开了抓着画板的手，听话地往后退了几步。

田柾国还未反应过来扔了是什么意思，一张略施粉黛却艳美绝俗的脸就这样占据了自己的视线。

田柾国：！！（我c）

数不清自己今天说了多少遍了。

他直愣愣地目光侵略着姜斯恬，可她毫无察觉。田柾国仔细端详，才发现小姑娘闷闷不乐到完全忽视了自己。

田柾国：？【诚实】这么好的画架，为什么扔了？

姜斯恬（问的好！）

她在心里给田柾国比了个赞。

姜斯恬…【低垂着眼】

天知道田柾国此刻真的认为面前这个少女像个不染世俗的仙女，仙女怎么能垂头丧气呢？

…

姜斯恬在他心里，画家只是低廉的谋生手段，我只有当个好学生，才配做他的女儿。

姜斯恬看似不自觉地磨蹭着手指。

姜斯恬我真的很喜欢画画…我还偷偷攒钱，周末去上艺术课，买的新画架就藏到柜子里…

心里却是：哎呀自己对画画的喜欢程度也就那样吧，不过上艺术课是真的，攒钱就夸张了，她是光明正大的用姜父的钱交的学费，因为人家压根就不关心自己周末去干什么。

画架？姜父估计从未在意过她屋里还有这东西。

姜斯恬我很不想和他吵架，所以总是瞒着他…我真的想当一个让他骄傲的女儿。

姜斯恬可是就在前天，爸爸发现了我的那些手稿，一气之下…全部都毁了…

熟悉吗田柾国。

她不就是翻版的你吗？你有自己的理想，你想当电竞选手，可你父亲也跟她的父亲一样古板固执，不一样的是，你选择了与他撕破脸皮抗争到底，而她选择了妥协，选择了放弃。

姜斯恬故意把视线停留在一旁还未被丢弃的画架上。

姜斯恬…你说…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就应该被支配，没有自由吗？

田柾国像是被她眼中被磨灭自由的无奈，和残留的执拗刺痛了，恍惚间分不清问问题的是姜斯恬还是自己。

他想起小时候因为喜欢打游戏，而被田父斥责，说自己远远不如哥哥姐姐聪明懂事。当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和田父商量辍学时，被痛骂后跪在地上挨棍子三天下不了床。不务正业，冥顽不灵，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永远地成了田柾国甩不掉的标签。

不过他倒是骨子里硬，不能辍学，那他不去上课，说他肆意妄为，好啊！群殴打架，抽烟喝酒，打牌泡吧，耳钉纹身，应有尽有。

总而言之，把田父气地又一顿毒打，这人依旧丝毫不改，越发放肆。

前几天又去挑战极限来了个大花臂，一条胳膊纹的要多密有多密。

姜斯恬…不过…【扭头看一眼】你应该还是很自由的吧？

姜斯恬的目光在田柾国的唇钉和眉钉两者之间来回观察。

他反应过来，自带嘲讽地笑了一声。

田柾国：你觉得我脸上这些是自由随性的象征？

姜斯恬不懂，她天真地凝视着田柾国的眼睛。

姜斯恬不…我的意思是，这些都是你反抗的象征。

姜斯恬【一丝羡慕】反抗的自由，你至少…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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