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五十九）

华月看着外界在拼命抢救程少商的医士，和难掩担忧的凌不疑，唇角浮起一丝微笑：“只活几年，也算是后半生，没错吧？”

【是。】

小白叹息一声，对华月的选择也没有办法干涉，她总是如此，在每个世界里面呆的时间都是有限的，能够善终长寿的世界屈指可数，留下剩下的那些人徒伤悲。

华月回到程少商的身体里面，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并非是在原来的那个军帐里面，而是被转移到了一个看起来富丽堂皇的大型房帐之内，身上盖着的被子都是十分轻薄华丽的。

“阿鸢，你醒了？”

发现华月已经醒来的侍女很快就去向凌不疑禀报了，凌不疑手里面端着一个小碗走了进来，看到华月已经清醒，半靠在床头的时候，眼里不由得多出了几分轻松和笑意。

“来，这是医士让厨师专门为你熬的药粥，你快喝下吧。”

凌不疑端着粥碗坐在床边，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药粥，柔声对华月说道。

华月闻到了药粥里面散发的药材和米香的味道，她许久没有吃饭，现在倒也是有些饿了，于是便伸出右手想要接过凌不疑手中的粥碗，没想到却被他避开了。

迎着华月疑惑不解的目光，凌不疑用木勺舀了一口药粥，送到华月的嘴边说道：“你行动不便，还是让我来喂你吧。”

华月有些无语，她盯着凌不疑轻声说道：“凌将军，我是虚弱，不是废物，这只手还能动，不劳烦您大驾了。”

凌不疑却坚持要自己喂华月：“就当是还了你当日为我喂药的恩情吧。”

华月饿的胃里有些难受，也不想和凌不疑在这里掰扯，于是便张口将那勺粥含进了嘴里，味道有些难喝，而且有些烫，这不禁让华月皱了皱眉。

凌不疑注意到华月皱眉，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是太烫了吗？”

华月点了点头，于是凌不疑便在舀起药粥之后，轻轻吹了口气，才喂到华月嘴边，华月本来想对他说可以放下一会儿再喝的，但是对上他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她只能一口一口地将粥喝下。

大概是这具身体伤的确实是有些重，华月刚喝了没几口药粥，就感觉自己已经饱了，但是在凌不疑的坚持之下，她最后喝了有小半碗的药粥，药粥也是药，喝完之后华月的嘴里在不断发苦，她轻捂着嘴，努力压下去胃中的翻腾之感。

凌不疑见状，十分体贴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包蜜饯，递给华月：“吃点蜜饯甜甜口吧。”

华月道了声谢，拈起一块蜜枣放入嘴里，感受着那丝丝的甜意，让华月没想到的是，凌不疑竟然仰头将她喝剩下的半碗粥直接喝了下去，在她震惊的眼神里面甚至还伸手拿了一块蜜饯吃，边吃还边说这蜜饯不错。

华月沉默了一下，将那包蜜饯还给了凌不疑：“若是凌将军喜欢，那我便不夺凌将军所好了，多谢凌将军的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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