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婶和程老太被华月这突入其来的道歉给搞蒙了,这程少商的性子素来执拗,十几年来也没见她低过头,今日这是中了什么邪?
华月继续说道:“经此生死一遭,少商才明白,人只有活着,才会有机会去做其他的事,少商在此谢过二叔母,还有......”
华月说着却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胃部和喉咙,有些踉跄地走到一旁吐了出来。
程始被华月话中那巨大的信息量搞得有些反应不及,但是看到华月这个样子,还是急忙询问莲房:“嫋嫋这是怎么了?”
莲房跪下流着泪回答道:“女公子在庄子上面短衣少食,一直高烧不退,昨日只吃了碗凉粗粥,今日李管妇带去了热食,女公子或许是吃的着急了些,身子骨太弱,所以才......”
程始闻言,两颊处的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萧元漪上前拍了拍华月的背,给她顺了顺气,待到华月面色看起来稍微好一些了,程始才扶着她转过身,虎目含泪,面色冷凝地对程二婶和程老太说道:“我在外面镇守拼杀,本以为嫋嫋在家有人照看,定会衣食无忧,谁想她竟会被养成这般?”
“大郎!你这话,是在责怪阿母了?”程老太听着程始这话,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她带着哭腔说道:“果然啊,老了,遭人嫌弃了,儿啊,你这么多年不回家一回来就给你新妇买点心,为你女儿鸣不平,可是阿母呢,我这么多年操劳下来,也是落了一身的病。”说着便用力咳嗽了几声。
华月不顾自己的身体,对着程老太跪下说道:“大母莫要伤心,都是因为少商,大母才与阿父起了争执,左右阿父回来也能够尽孝了,少商还留在程家也只是给大母和阿父徒增困扰,待到为阿父阿母的归家欢庆过后,少商愿意回到那个庄子里面,只要大母能够宽心,让少商吃饱就好。”
华月这话是句句诛心啊,虽然她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在这里面最受伤最无辜的人是谁。
程老太被华月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这贱蹄子早不道歉晚不道歉,偏偏就要在程始和萧元漪回来的第一面就要道歉,这不就是明摆着说她这个大母做的不好,让她宁愿自己去乡下的庄子也不愿意回程家吗?
程始压抑着怒气,沉声问道:“阿母,嫋嫋所言可是真的?你们对她究竟做了什么,才让嫋嫋在见到我们之后,坚持要住在乡下那破旧的庄子里?”
程老太对程始的问话根本就不敢回答,她只能通过别的方式来转移程始的注意,立刻哭喊着说道:“你阿父去世的时候,你们兄弟几个是怎么说的?说你们长大了有出息,要好好孝顺我,可如今呢?你这是分明想让阿母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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