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二十八）

紧接着气派的大门就开启了，驱傩大戏在古老的吟唱和铜锣铁锵之声，便已正式开始，华月走过偌大的庭院，每个石柱旁都有傩人在围着唱跳，候在旁边的祝巫，一路高声呼喊驱傩迎新的福语。

等到程老太看到了崭新气派的正厅，又发表了一番自以为非常正确的演讲，之后才离开正厅去看别的房子，华月根本就没有注意，直接当作自己没有听见，靠在柱子旁边低着头，闭着眼睛假寐。

就算她已经如此低调了，站姿也十分标准，但是只要是想要挑一个人的错处，那就一定是能够挑出来的，萧元漪就是如此，看到华月靠在柱子旁边，还是要说上一句行为举止要端正，学一学程姎。

华月都懒得跟她用言语解释了，费劲，所以她只是睁开眼，朝着程始笑着问道：“阿父，哪边是我的住所啊？”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萧元漪。

萧元漪似乎想要发作，但是却被程始给拦住了，他给华月指了一个方向，示意她快走，华月行了一礼说道：“多谢阿父。”接着便带着莲房离开了正厅，留下萧元漪和程始为了她的事情争吵。

白日里听说三叔父程止回来了，华月也跟着他们出门迎接，程老太看到程止之后，那热情的样子让华月都觉得没有眼去看。

程止是个令人见之忘俗的美男子，左右不过三十上下，眉眼俊秀，朗朗如青山苍翠，虽然和二叔父程承同是读书人，但是因为程止做过官，身上自有一种风流气度，自信且有底气。

他身边站着一位温婉端庄的女子，华月早就从他人口中得知，程少商的三叔母乃是白鹿山主之女桑舜华，言行举止皆是贵女的气质，让人心生好感。

“你的脸色为何一直不好，为什么不多笑一笑啊？莫不是阿母罚你了？”

一个身穿青色衣物的少年凑到了华月的身边问道。

华月看着他眉眼间同程少商之间的相似，猜测这应该是程少商的某位兄长，看年龄并不是太大，听他说话的语气，如此跳脱不稳重，显然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可是三兄长？”

听到华月的这句话，面前的少年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他失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时一只手突然出现打了程少宫一下：“你在做什么？”

华月回过头，看到另一个身形高挑的青年笑着对她说道：“嫋嫋，我是你阿兄。”

华月上下打量了一下后来出现的青年，身姿挺拔，一双星目眼底精光闪烁，气势不凡，她大致有了想法，对着青年行礼道：“见过次兄。”

程颂觉得很有意思，他便问道：“你怎知我是次兄，而不是大兄？”

“我听闻大兄是白鹿山儒雅翩翩的才子，如今在军中谋事，而次兄是威武不凡的武将，至于三兄，前两位兄长的性子必定不会如此活泼，那这位就只能是三兄了。”

华月说完，也向三兄程少宫行了一礼：“少商见过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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