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行驶在轨道上,在黑夜来临之际缓缓停靠在了站口,一眼过去人海茫茫,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相互碰撞,夜色的朦胧里尽显期待与不耐,那历经跋涉的行囊越发觉得沉重,像是无数个夜晚的无奈化成不可释放的压力。
林悔和她的家人们拎着大包小包从火车站里走出,站在马路边等待着亲戚的到来。等待了许久,这个寒风凛冽的夜晚显得越发沉暗,路上行人逐渐减少,终于一辆白色大众停在了他们面前。
“表叔,表婶,这过年回来的人太多了,路都堵的不像样子,来,行李给我,咱走吧。”
“呦,立风来了,快,林悔林幸,快喊表哥好。”林悔母亲说道。
“……”林悔一阵沉默,“这TMD算我哪门子表哥。”
张立风见状立即打着圆场说:“没事,她还小,熟了就好了。”说着就把所有的行李放进了后备箱,待所有人坐上车后,就开车回到了自己家。
“林悔林幸,快谢谢表哥,今晚我们要在人家家住”林悔母亲又说。
“林悔,去帮你弟弟拿东西去。”林悔父亲冷眼对着她说。
“姐,看到没,这次可不是我让你拿的,是老爸让你拿的,这可不能怪我啊。”
“滚!”
“好嘞,那你要好好拿啊。”
远远望去,那房子的外表在浓重的雾里显得很黑,看起来有很多年了,楼层不高,林悔表哥他们家在五楼,不能乘坐电梯,林悔就拎着沉甸甸的东西走在了最前面,即使手指已被塑料袋勒的通红,在寒风中变得无比僵硬,也没有一个人看见。
到了五楼,脚步稍快的林悔站在门口回头看后面那些所谓血浓于水的亲人。只见走在最后的弟弟林幸两手空空,嘴里的口香糖还吹出了泡泡,脸上的笑容更是袒露的肆无忌惮。那个第一次相见的表哥的前面那个满身烟味,嘴边都是胡渣的男人是林悔的父亲,后面那个有着无数热情但随身可见伤痕的女人是林悔的母亲。
林悔父亲看她那一脸倒霉样的站在门口,心中更是不悦,瞪大了眼睛怒斥着:“你站在这干啥,不知道给你表哥让路啊!”
“没事,表叔,五楼就我们家一户,不用让路,开个们就到家了。”
“立风,你别袒护她,我这闺女从小到大就木给我省过心,骂她不亏她。”
“好好好,表叔,表婶,门开了,来来来都进来。”
门开着,林悔依然站在门口,双手里的东西没人接过去,看着表哥,父亲,母亲,弟弟都依次进去后才进去。
张立风的姐姐听门响回头起身热情的招呼着这一家,旁边八九岁的小女孩也听其使唤,“表叔表婶都来了,小优去倒点水。”
林悔的表伯身体不大好,站起来还颤颤巍巍的,语速极其缓慢地打着招呼:“超,怡,都来了,快坐,就当自个家,别客气。”
林悔母亲看他那行动不便的身体连忙回话:“中中中,你也别忙活,快坐那。”就这么一个亲戚相见的场面在林悔眼里都他妈的充满了虚伪。
林悔的母亲看那小女孩生的俊俏还懂事儿有礼,不禁好奇:“那小妮儿是谁啊?真听话。”
“哦,那是我大姐她闺女,今天没时间让我先照看会儿。”
“哎呦~这小妮儿长得跟你大姐还真像啊,她学习咋样啊?”
“她啊,成绩可好了,回回都是年级第一,可稀罕读书了,眼都给弄近视了,从来都不让我大姐操一点心,安生着呢。”
“林悔,瞅见没有,跟人家好好学学,将来还指望你考个好大学,等有出息还供你弟弟上学呢。”
“……”
亲戚相见难免聊到很晚,即使大家都困但也都不好意思招呼着回去睡觉,强忍着上下打架的眼皮直到张立风看时间已经很晚打断了大家的谈话,各自回屋睡觉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入睡时几点,也不知道林悔的夜晚是否还红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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