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夜未眠

姜怡不知走了多久，到家时已经傍晚了，她看见林悔和林幸在家，但比她先走的林超却不在。

“林悔，你爸呢？”

“不知道，他就没回来。”

“好，带你弟弟上楼，不喊你们别。下来”

“哦。”

姜怡对林超十分了解，知道他时常会去街口转角处的大排档躲着。因为这里的大排档不是普通的大排档，相当于一个小型的酒吧，对于他这种没什么钱，也不会什么礼仪的人是最好的去处。在这里，他可以向任何事物宣泄自己的情绪，可以抽烟，喝酒，赌博……

姜怡来到这鱼龙混杂的地方，烟味，酒味，闪光灯，她已习以为常，就这么走进去，寻找着一个带着胡渣还站不稳的男人。

林超与其他三个男人围坐一桌，各个都顶着一个油头，身上的泥垢堆积着成了整个皮肤，说话时嘴里吐着白烟，夹杂着些许酒味，指甲缝里全是污泥，手中的扑克牌也是脏兮兮的，牌面充满了褶皱。

“对五。”

“对八。”

“对J。”

“对A。”

“过，不要。”

“哎，顺子。”

“过，不要。”

“哎，对二，我赢了，哈哈哈哈～”

“***了个蛋的，手气真他妈烂！”

“林超，少废话，快掏钱！”

“中中中，给你，操！”

“再来一局！”

“来来来，继续。”

“……”

“哎～林超又输了，掏钱掏钱。”

林超平常没什么爱好，抽烟，酗酒，打牌倒是在行，打牌也是厉害，基本上是爸爸都输，好在家里没什么大钱，不然给它全部败光了都不是什么新鲜事，简直就是一不折不扣的赌徒。

斗地主一局一局的来，林超一次一次的输，钞票一把一把的流，姜怡看着不断往外送钱的林超，气不打一处来，终于忍不下去了。

“林超，别玩了，咱们回家吧。”

“死婆娘，坏我兴致，我不回去。”

“林超，别闹了，娃儿们还在家呢。”

“滚！我说了不回去。”

“林超！咱们结婚以来，你要啥我没给你，干啥不是我惯着你，娃儿们不能木有爸啊。”姜怡嘶吼着声音，泪流满面的说道。

“姜怡！老子不爱你，娃儿们我也不要了。”

“不，林超，不可能，你是爱我的，一定是你故意气我的。”

“你滚，老子自始至终就木有爱过你。”

“林超，我不信，我错了，你玩吧，我不会再拦着你了，是我的错，我不该管你。”

“姜怡，离婚吧。”

“不，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我死也不会放过你，既然你今天不想回家，那你就玩吧，我回家等你。”

说完，姜怡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林超，我真的好爱你，可是，我应该明白，你要的只是我的身子，是不是所有刻之入骨的爱情，都要这样草率而狼狈地收场，不，我不要，即使粉身碎骨，即使招架不住，我也要拦住你的去路，哈哈哈哈～”

姜怡回到家，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又觉得十分气愤，拿起凳子就在家里砸了起来，整个客厅，所剩无几，全是碎渣，她又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下，鲜血顿时顺着手臂滴落到地上，姜怡看着血的下流，越发觉得有趣，就这么紧紧盯着，眼神中透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林悔听到楼下的动静，立即打开了音乐好让林幸听不到，自己就坐到楼梯上看着母亲的一举一动，那一晚，姜怡在客厅里坐了一夜，林悔在楼梯上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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