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雷声轰隆,雨不住地敲打着玻璃,芦苇丛沙沙作响,关上了漏风的窗,风声犹在耳畔。
我打了一个寒颤,不由攥紧了衣角,拥炉火温茶,无言地听着屋檐的滴答声。爷爷望着阴沉的天,喃喃道,“惊蛰过了,春雷响,万物长啊。”
三月春半,阳光顺着窗棂的缝隙溜了进来,蔓延到斑驳墙的另一头,留下斑点的光影。
倚在窗头,听布谷清脆,嗅青草芬芳,芍药带雨含泪,蔷薇静卧枝蔓。我不由心情大好,不再连日湿漉漉地蜷缩在绵长春雨中,一扫阴霾,踏青去。
爬满青苔的粉墙突然探出一株桃来。一抹浅浅淡淡的粉红,似是一朵轻染上的云烟。花开的正好,多一点则嫌繁,少一点则嫌疏,浅一点则嫌素,深一点则嫌艳。
那河畔的杨柳,是腼腆的闺中少女,绿苞米粒样的黏在枝条,蓄了一冬的心思,开始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外吐。
穿过田野,留下一串与春约会的足迹,蟋蟀草色露浓,沾衣欲湿。
眼前的一切,绿意盎然,雨季埋下的种子在心底抽枝发芽,钻破侏罗纪的土层,嫩绿的新芽,怎能不惹得你青睐呢?
草尖的小小露珠映照着大大蓝天的明朗。清风拂过,草尖碰撞似是有着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的金鸣声,屋檐悬挂的金铃铛也随之响动。
一壶清风加满眼湛蓝,许你五分钱,可好?
此情此景,我想以这山涧泉水的清冽为笔调,写一封家书给你,寄往那座北纬31°东经115°冰封的城市。
在田陇参观野兔故居,根据鹅卵石认出去年的小溪,有些事情,我急于让你知道,凛冬已经过去,阳春终会到来。
不用担心,我还没有遇见苏醒的蛇,也许懒惰地在冬眠吧。我想与小松鼠邂逅,看蓬松的大尾巴在树间飞窜,送它一块我珍藏的榛果,讨论一番陈年往事。
毛毛虫神秘失踪,留下布满挣扎痕迹的茧,我向蝴蝶打听消息,原来,经过一个冬天,它已经蜕变。
我要向你讲述迎春花是怎样在陡崖悄然绽放,又怎样一朵缠绕我的发辫。梨花雨过后,那片雪白是怎样轻轻地飘落在我的发梢。
好了,好了,趁着这春和景明,草长莺飞时,这封沾染新翻泥土清香的信札,已经用小鼹鼠赠送的松油封上信口,让春风快快捎给你。
我要用路边成熟的三月泡当句号,落款署名是一小束旧年的桔梗花。信封借用了河堤青草的色彩。
记得快点回信,我在四月的絮语中张望着……”
敲完之后一个字符,J小姐终于放松紧绷的神经,K先生像只大狗一样从旁边走过,一把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J小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把摁住他毛茸茸的脑袋,“K,你给我写过信吗?”“当然。”说完他去书房搬出一个雾霾灰的纸箱,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张牛皮纸信封,J小姐满怀期待地展开——
“亲爱的宝贝:
我昨天做个梦紫藤萝般幻灭蓝鸢花般纯稚
我一度不愿意清醒
可睁开眼后不断回首,却也回不到那个时刻
我把自己闷在被窝里不断回忆细节,急躁地清醒最是难熬。
因好像一场大雾忽起我们走散了,雾里你仍旧牵我的手,你的眉目却模糊不清。
我只知道,那梦中的主角是你。
而索绕在心头热血沸腾的那种心悸。
这足以温暖我的冬季
每当忆起都是涌动的暖意
次日夜里我在期待中入睡,夜无梦
我惊起,懊悔,好想溺死在有你的梦里
偶然周末午后,我似乎望见了你
你在蓝球场上驰聘,我一眼惊鸿,在人海中你是最耀眼的太阳,朋友戏谑:“还不买杯热茶温暖温暖哥哥?”
温暖人间是太阳的事
我不滥情,我只想做属于你的太阳
你的眉目不再朦胧,我的梦迎来了白昼
如果可以,你能允许我对你说一句“元旦快乐“么?在不久的将来
我们在梦中那熟悉的街道共酌一壶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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