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误以为喀秋莎想要主动放弃生命。
他的情绪十分低落,面上浮现几分忧郁之情。
不止是忧郁,中岛敦还在犹豫。
他既认为,自己没有立场对别人做好的决定指指点点,又认为生命是至关重要的大事,哪怕有一点挽回的可能,都要竭力去争取。
割裂的看法让中岛敦陷入挣扎。
好在这时,喀秋莎主动表明自己的立场:“请不要那么想。”
喀秋莎:“对我而言,生命不是应该轻言放弃的事物。”
她铿锵有力的话语回荡在他的耳边。
中岛敦:“对不起。”
中岛敦:“那个,您都表态了,我还要添两句……”
仿佛是在不信任,也有点画蛇添足。
不过,对于挽回一个人的生命这种大事,再小心翼翼地反复确认,也是可以的吧?
“请再多考虑一下吧。”
中岛敦还是说了自己的看法:“生命,不管怎么痛苦难熬,只要忍耐下去,一定是值得感激的啊。”
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中岛敦却先鞠躬道歉了。
他还这么请求到。
要是委托人没有说过“生命不是应该轻言放弃的事物”这样的话语,中岛敦未必会使用这么直接的话语。
那样会显得太以偏概全、自以为是。
中岛敦:(“你懂什么啊?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随随便便对别人的苦难指手画脚!”)
中岛敦:(有些时候,可能会被这么怒吼吧。)
但——
中岛敦:(这位委托人这么说过了:“生命不是应该轻言放弃的事物。”)
就表示,她也留恋生命,只是不得不做出取舍。
她可能只是需要更多的支持鼓励,而并非心灰意冷了。
中岛敦:(应该……)
中岛敦小心翼翼地看着委托人。
喀秋莎直接告诉他:“我没有在生气。”
她怎么会因为这样的话语,这样的行为,这样热爱生命的人而生气呢?那是再美丽,再温暖不过的火光啊!
喀秋莎:“谢谢。”
喀秋莎:“你的心和血,是热的。”
中岛敦“啊”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表现。
中岛敦:(自己好像是被夸奖了?)
但是,目前的重点不是这个。
中岛敦:“所以……”
中岛敦:(你决定?)
喀秋莎:“我不是来求死的。”
喀秋莎想到,虽然按照他们的委托去做,她是会失去生命,但那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并不是目的。
“我背负了诅咒。”
“人性的诅咒,人心的诅咒;亡灵的不甘,生者的愤怒。”
“如今,你看到的这身伤,不过是我为自己的愚蠢和傲慢付出的代价,没什么好抱怨的。”
“这是我教的学费。”
——而现在,是她学成归来的时刻。
“对不起!”
中岛敦又道歉了,为了自己的误会。
他不由责怪自己的笨拙:我今天怎么总在犯傻?真是丢侦探社的脸!
对自己的表现,中岛敦十分不好意思。
“但是……”
中岛敦:(原来“解脱”的意思,只是指从诅咒中解脱啊。)
中岛敦:“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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