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折翼的飞鸟（11）

果戈里没有重视陀思妥耶夫斯基。

他将这个插曲抛之脑后。

躺在床上，果戈里不免叹息：等自己一觉醒来，又要开启“新”的、充满苦难的、重复的一天。

太折磨人了。

“自由。我的自由啊！何日才能到来？”

果戈里抑扬顿挫的真情流露，没有得到任何一个听众的理解。

他们只是说：“熄灯了，不要吵。”

果戈里：（哎——）

面对这样的室友，果戈里还能说些什么呢？

他当然是无话可说了。

这里的严肃氛围，和崇尚自由散漫的果戈里格格不入，明明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呢？

是了。

因为喀秋莎！

喀秋莎，可恶的喀秋莎！

果戈里默默对她致以一切恶毒的诅咒。

然而，他自己的这种行为，并没有给果戈里安慰。

因为他明白，正是因为他实际上什么都做不了，才会暗戳戳地诅咒喀秋莎。但凡果戈里有一点办法，他也不会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

第二日。

果戈里本以为，今天只是昨天的重复。而明天，则是今天的有一个重复。

说实话，这样的日子，真是过得没有意思。

但是——

让他诧异的是，一切变得不一样了。

可惜。

并不是往好的方向变了，是往更糟糕的方向变了。

队友们，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突然选择和果戈里共进退。

“你们在搞什么鬼？”

面对这种怪事，他简直被吓到跳脚。

原来的话……

也不是说同队的人没有集体观念，但对于故意破坏集体和谐度的果戈里，他们总是看不太过去的，隐隐带着排斥。

不过，在今天？

果戈里头皮发麻地问：“你们要干什么？吃错什么东西了？”

直觉在示警。

果戈里：（快逃！）

前方是地狱啊！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但他无路可逃。

“正常点啊！”

自从果戈里进了此地，刚刚觉醒的异能力便处于一种奇怪的、冬眠似的状态，帮不上什么忙。

至于果戈里在常人中显得格外敏捷的身手，在这个地方，大家基本都是受过特训、身手矫健的人才，也显得不那么突出了。

逃，是没办法逃的。

故此，果戈里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变成了诡异的样子。

队友们都跟着他，学习和模仿他。

若是果戈里要当刺头，他们不会阻止，只会跟着当刺头。

干什么都跟着。

果戈里：（？！？）

救命啊！

果戈里真的想要求救。

这种被模仿和复刻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果戈里而言，那些没有自由的人，仿佛干草编织的绳索，那些主动放弃自由的人，仿佛冷冰冰的铁栏。

被这样的人群包围，他觉得自己无异于身处最严苛的囚笼之中。

“你们快走开……赶紧滚呐……”

“该死！可恶的学人精！”

“离我远点！”

就这样，果戈里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不解之缘，拉开了帷幕。

至于喀秋莎？

她稳稳地待在果戈里黑名单的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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