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眼前的一幕,稍微有点出乎喀秋莎的意料。
她看见,白雪凝成的兔子,最后是用血点红眼睛的。喀秋莎的眼里,映入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滴落鲜血的伤口。
注意到她的视线,他毫不扭捏地喊道:“痛。”
“会痛才是正常的。”
喀秋莎戳了戳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帽子。
质地柔软的帽子,被她的手指压下去的地方,所形成的小坑,简直像是酒窝一样。
——酒窝?
这听上去太甜美了。
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本人的气质格格不入。
喀秋莎不由露出了窃窃的笑意。
为了不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破这个联想,她主动发问:“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这是在掌握谈话节奏,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不过,喀秋莎也的确好奇,他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刚才,陀思妥耶夫斯基用随身携带的别针,刺破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然后在小兔子眼睛的位置轻轻一抹,造出了一对红眼睛。
他并不怜惜自己,刺得有点深,伤口没有立刻止住血。
怕是很疼的。
“怎么会这么做呢?”
喀秋莎默默地在心里吐槽:难道脑子用得太多,终于还是过载了?
“这个嘛……”
陀思妥耶夫斯基将小兔子捧到她的面前,用一种小心翼翼的、期待的眼神望着喀秋莎。
他问:“不尝尝吗?”
喀秋莎:(你是变态吗?还是你以为我是变态啊?)
喀秋莎:(谁会好奇别人血的味道啊?)
喀秋莎停顿了两秒。
然后,她微微低下头,叼住小兔子竖起的耳朵,往上一提,将兔子整个含进嘴里。
“是什么味道?”
喀秋莎一脸早有预料的神情:“果真是问出来了啊。”
“虽然我这么做的原因,很大一部分,确实是在好奇你会不会真的追问,但你也太自然而然了吧?”
“——变态到家了哦。”
陀思妥耶夫斯基飞快地笑了一下。
说出去,人们可能不信,但喀秋莎真的觉得,那是一个相当腼腆的、羞涩的笑容。
正因为那个微笑,太像是会出现在普通少年脸上的可爱神情了,所以,才让人难以相信的。
毕竟,那是玩弄人性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啊!
被人们视作恶魔的他,也会拥有正常人的表情和心理吗?
喀秋莎就不会产生这种偏见。
如果说,陀思是人们眼中的恶魔,她就是人们眼中当之无愧的魔王。
她觉得自己在大多数情况下,也是个正常人。既然如此,陀思妥耶夫斯基有些时候也是个正常人,有什么奇怪的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甜吗?”
陀思的声音似乎带着轻微的颤抖。
冷的吗?
还是痛的呢?
不过,应该也没有什么关心的必要吧?
喀秋莎想到:谁让这些都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打开窗也好,用针扎手指也好。
她平静地、客观地回答:“就是普通的碎冰的味道。”
那就等于在说——
不甜。
“是这样吗?”陀思妥耶夫斯基忧愁地皱起了眉,“真让人失望。”
“这才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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