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一面

最讽刺的是，看到人群里复杂眼光的顾亭，看似云淡风轻的莫行也是揣着同样的复杂和难受。哪怕，已经劝自己如此之久，还是不能轻易的割舍这段感情。

看着和简生站在一起的莫行，顾亭的记忆回到了

那天……

那是第一次见她

“尊敬的领导，各位同学们。在新学期来临之际，在我们新人生开始的起跑线上，我们无疑迎来了最重要的一场战役。于我们来讲，……”

英台高中不大的操场站着整齐的方阵，着装标志性的校服。上白下黑的搭配。

新学期的早晨，阳光照在一米高的主席台上。不断飘扬的五星红旗下，穿着白衬衫和墨色裤子的短发女孩一本正经的站在主席台认真的读着篇早已烂熟于心的演讲，看不到下面的人是什么表情，是千篇一律的交头接耳和哈欠连天。

开始时一字一句小心的念着，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后面，不禁觉得冗长又无趣。

她挺直了脊梁，将稿纸展开，不断的激励自己，

“不多了，快读完了。”

想象中的那种紧张完全不存在，完全自己吓自己，以为自己会吓得要死呢，前一天晚上不知道读了多少遍。

一边读着一边胡思乱想起来。

殊不知，她的那副得意模样早已被台下的人看了去。

站在高高的台子上，大家看的一清二楚。

莫行摇头晃脑的读着稿子，越情感不禁也充沛起来，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飘了。

读的有点累了，一手叉腰，一手拿稿子，腿略微弯着。小脑袋晃来晃去，音调更是忽上忽下。说白了就像是小时候念课文的模样，嗓子扯起来，音调扯的长长的。

可这位女同学愣是没反应过来，要说专业程度，是数一数二。不然，也不会轮到她。

此时，姑娘沉迷于自己的想象无法自拔，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美事，表情都管理不好了。能看出来努力的控制着脸部肌肉，不那么明显的笑出来。

正好读到这么一句

“当我们考不好的时候，我们能气馁？我们能抱怨？我们能埋怨老师没教好？”

愣是这么一个疑问句带着明显的笑腔读出来，读成阴阳怪气的肯定句。

台上坐着的领导们脸色难看起来，下面的老师们更是脸色铁青。同学们却是另一番光景，低头窃窃私语起来，两个眼睛闪着精光，等着更精彩的部分！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生活本就无趣，这么一个乐子，可是活宝。大家咧着嘴一脸期待的看着这个入学才一学期的小姑娘，再出点新的洋相岂不美哉。

主席团下的升旗手离得更近，看的更清楚，更是笑的抖动起来。

唯独最前面的升旗手只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这位升旗手就是顾亭

他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像是第一缕清泉注入荒芜的沙漠，那种灵气和惊喜。

听到下面嘈杂起来，莫行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声音隔的太远又杂乱，听不清下面是怎么了？更是着急，还伴随着哄笑声。

不知道下面的情况，好奇的不得了。悄悄抬了抬眼皮，迅速的看了眼。该死的，什么都看不到嘛。

女孩心里痒痒，台下的声音又愈加的响了起来。明显的哄笑，莫行心里像有小猫在不断的挠着自己。

看了看快结尾的稿子，一咬牙，把稿子举到脸的前面。一只眼瞄着稿子，另一只眼趁机扫向下面，速度还是太快。

女孩气的直跺脚，眉头也皱起来，活像个小孩。下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看着她的孩子心性。她全然不知，对稿子后面的世界好奇的极了。

因为焦急得心情，稿子读的像是报菜名。下面的人笑的嘴咧的合不住，这真是活宝！

笑声一阵阵传上来，打定主意，把脸探出来，正好和最前面的升旗手对上。

只见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眼神清澈不禁也怔住，眼神迷茫起来。这娃子看着自己做甚？

竟也没再读下去，整个操场。不，整个学校的人都安静下来。

“噗嗤”

升旗手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个从头到尾一直严肃到现在的男孩笑了起来。

这是这么多年来，顾亭第一次见到这么可爱有趣的人。

他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在她看来却很是刺耳。

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全跟着笑了起来她绕是再迟钝此时也反应过来是在笑自己。

从头红到尾，整个人像煮熟的闸蟹。教导主任看不下去了，赶忙跑来救场，凭着多年的手段让升旗仪式顺利继续下去，直接进行后面的环节。

女孩顶着空白的大脑和烧红的脸颊一直到了升旗结束。

他们笑是因为他笑？天呐，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不，已经转不了了。都发生了什么啊？女孩心里呐喊着。

得，高中第一次光辉的时刻就这么毁了。直到很久之后，这依旧是女孩过不去的梗，每每提到她，这件事必被提出来再说一通。

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个升旗手要对着她笑，她没有抓着问，所以一些细节就这么模糊了起来。

当然，自然也不会有人告诉她，这所有的一切不是都怪那升旗手，那只是个引子。而她以为自己丢人是因为他。

“感谢莫行同学的精彩演讲，我们进行下一项。

这是那天她唯一记得一句话。这女孩就是莫行。

他不知这便是一见钟情，他不信这些的，可他偏偏动了心。

她也不知，这才是他们的开始……

莫行，莫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