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瑶推门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八点钟了。她和江理一起吃了晚饭后才回来,一进门就听见了咚的一声。
“奶奶——”瞿瑶惊呼,急忙往杨华生那屋跑。
破门而入时,瞿瑶瞳孔一阵。
杨华生仰躺在地上,双腿微弯,两手交叠的放在胸前,怀里抱着相框,痛的直呼气。
见瞿瑶进来了,慢慢放下相框,挣扎着起身。
“你,你……”瞿瑶急得快哭出来了。
她慌忙去搀扶她,而杨华生依旧笑着安慰:“没事,没事,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喽。”
瞿瑶将她搀扶到床沿边做好,从上到下将她浑身打量了一遍,似是有点不放心:“你有没有那点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瞿瑶在她身上乱摸着,杨华生一把擒住了她的手,笑着握到自己手里,拍了拍:“没事,没事,别慌啊。”
“今天玩的开心吗?”杨华生说。
瞿瑶眼含泪水,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们家阿瑶长大了,也不知道未来会便宜那个小子。”杨华生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
瞿瑶没答话,她和江理的事她犹豫着决定先不说。
“奶奶,您以后慢着点,再这样一次我就要真生气了。”瞿瑶装作生气像。
“好好,答应你,我也不是看你回来着急吗,吃饭了没?”
“嗯。”
“好好,回去休息吧,唉,对了,帮我把相框捡起来,放地上忘了。”杨华生动了动身子,瞿瑶为她盖好被子,倾身去够相框。
杨华生宝贵的摸了摸它,又拍了拍瞿瑶
“回去吧。”
瞿瑶犹豫出门,带上门的一刻,她像是虚脱了一般,双手发抖。
她不敢想没有杨华生的日子,从小到大,瞿瑶被她一点一滴的抚养长大,无微不至的教导她何为对何为错,十几年过去了,这是杨华生第一次所谓失足跌下了床,这是第一次,那未来呢,未来她不在她身边了怎么办?她又一个人了怎么办?
她紧紧咬着下唇,抬眸时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有想过未来,但从没想过那么长,长到她会离开。
她好怕,好怕死亡和分别。
杨华生总说人生老病死是常事,就像她的一生大起大落,人到暮年爱人子女纷纷过世,但她依旧庆幸自己还有希望,她有瞿瑶,有那个她时常爱不释手的相框,有惦念。
她总唠叨死亡,瞿瑶总说她悲观,她一笑了之后呸呸呸几声,装作明白。
但瞿瑶自己知道,她最近抱相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甚至要每晚抱着才能睡着,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惦念更多了一点,而自己陪她的时间少了。
人都要有选择,那种选择关乎一生,不是儿戏般随意,离开,回来,孤独,缺失,懊悔平平常常,但我们都在竭力去避免,我们曾想过如果有重新选择的机会,自己会不会重来,但时机就在那里,人本质都是自私的,谁又能保证重来一遍不是相同的结果,贪心不足,缺乏后虑,这是人的通病,总要在后悔后要去挽留,但又忘了那有什么后悔药呢?
瞿瑶想了很多东西,以至于久远到了以后的以后,她喜欢计划,但也总忘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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