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月刘松你侬我侬之时瞿瑶早已把这些恶行控诉到江理面前了。
瞿瑶趴在床上与江理视频,江理在忙作业的同时也不忘附和几句,瞿瑶看着他的侧脸一瞬间生出股醋意。
她慢悠悠道:“你看人家,再看看我,鳏寡孤独没人疼,小可怜一个。”
江理打字的手一顿,侧头去看屏幕上的瞿瑶,少女支着头时耳侧的头发搭在颈侧,随着头部动作轻摇轻晃,看的江理不自觉吞咽了一下,一双眼睛目不转睛。
“是我不好。”
瞿瑶一愣,皱了皱眉:“不对不对,不是这一句,你再想。”
江理摇了摇头,装作努力想的样子,好久才答:“一周后吧,我保证。”
瞿瑶大喜,真想抱着面前这人好好蹂躏一番,“知我者,你也。”
江理无奈,手上的期末考试还没结束,要论归心一点儿不比瞿瑶少,上次一见更是让他每一日更难耐万分,何洁也想着江理结束了就回家一趟。
一时之间江理像是被拧上了发条,连轴转了一周总算踏上了回西海的高铁。
何洁面色红润了许多,望向窗外时也是满面春光,或许是被关的时间太多了,都忘了外面的景原来这么美。
何洁一路也不忘提醒江理让他多休息休息,可越靠近西海,江理就越睡不着,他想一下高铁就去见瞿瑶,一秒都不想多等。
何洁明白:“阿瑶又跑不了,你也别硬撑了,好歹休息会儿,等快到了我叫你,连轴转了一个星期,叫人心疼。”
江理不知道现在的他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但他就是睡不着,这种轻微的睡眠障碍曾经在他刚升入高中时肆虐过一段时间,为了一个比赛,那时的他三天就睡了几个小时,过度的兴奋和疲惫不断刺激神经,尽管身体累了可神经依旧处于亢奋状态,这种毫无归宿的无力感让他的精神始终处于紧绷状态,不敢有一点儿松懈。
最后也是比赛顺利结束才让他勉强得以放松。
江理掩上眉眼,他的整个少年时代都在为了目标而活,无休无止的忙碌,成就的满足是他唯一能切实感受到的,是他可以拥有的实质化的东西,以前的他不相信亲情与爱情这种根本不可控的感受,因为他们可以随时被抽离与替代,握不住也求不来。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些动摇了,从那个女孩告诉他让他陪她一起去上大学开始,从他们一起有了第一个目标开始,慢慢的他似乎理解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她拯救了他,贫瘠又渴望水的土地上被滴上了甘泉,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土地开始渴望更多,于是便生了花,长了树,有了春天。
是春天拯救了他,而她为他创造了春天。
高铁平稳向前,江理也在一片困顿中慢慢闭上了眼睛,一帧一帧的初遇,一张一张笑脸,带着他的梦和期待一起奔向了他的春天。
瞿瑶并不知道有什么即将在等着她,她这两天一直陪着乔月和刘松瞎逛,自己宛如两千瓦的巨型灯泡,走在哪都发着耀眼的光。
好不容易乔月最近不找她了,美好的假期刚刚开始懒觉还没睡上就又被杨华生叫醒了。
瞿瑶听到消息的一瞬间便跳下了床,杨华生手里拿着鞋扯着嗓子喊她,可瞿瑶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她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她要立刻马上见他。
江理像初来时那样靠着墙,头压的很低,像在小憩,可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条件反射一样的抬头,这个动作他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可真当见到了想见的那个,疲惫与困顿仿佛都化作了力量,瞿瑶下楼的动作很大声,江理也朝她跑了过去。
温热的拥抱好像能融化寒冰,瞿瑶用力箍筋他的脖颈,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皮肉上。
好烫,瞿瑶喘着气,她舍不得松手,江理抱着她的腰也没说话,这种氛围持续了不知道多久,杨华生气喘吁吁的扶着楼梯,手中的鞋子被她紧紧攥着,还没到跟前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慢慢叹了口气,扶着楼梯下来的脚步也慢上了许多,“好好的,急什么急,鞋都忘记穿了,我老婆子一身松散骨,都快跑散架了。”
江理这才回神,他们抱的太急根本没注意到瞿瑶没穿鞋,瞿瑶也刚反应过来,她撑着江理的肩膀无奈的吐了吐舌头,江理的脸一瞬间就冷了一些,他握紧瞿瑶的腰,一用力就把人抗到了肩膀上,瞿瑶悬空的一瞬下意识要喊,抱着江理的手臂比刚刚箍的更紧了。
杨华生也吓了一跳,江理上前叫了声奶奶,接过杨华生手里的鞋子拍了一下瞿瑶的屁股,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不仅瞿瑶就连杨华生都红了脸。
杨华生转而摆手上楼,一边走一边念叨道:“蓝宜啊,他们年轻人真是比我们会玩太多了。”
瞿瑶面红耳赤,催促着江理赶紧放她下去,可江理又像是在故意磨蹭一样,先是用手轻轻拍掉脚上的泥土,再是如同把玩一般既揉又搓的,瞿瑶愠怒:“快点。”
江理明白装糊涂的应了一句,可算是把鞋穿上了。
瞿瑶脚刚下地就准备跑,江理眼疾手快的握上她的手腕,整个人又变的软了许多,完全没了刚刚的硬气。
瞿瑶咽了咽口水忐忑道:“干嘛?”
江理一双手接着开始不老实的揉搓她的指骨:“没良心的负心汉,刚见面可就要丢下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不准备负责吗。”
“我,你要我负责,不知道刚刚是哪个登徒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无耻,下流。”
江理轻笑:“是挺无耻的,但食色性也,不是吗,这美人即在我眼前,还不许夫君轻薄几下。”
瞿瑶作为一个理科生在文这方面也是小有所成的,可没想到会被一个学数学的噎成这个样子,真是丢人丢到家门口了。
瞿瑶红着脸也不想争辩了,任由他拉着,揉着,尽管脸色不好,可也没说一个不字。
晨风微凉,但两人早已是燥热难耐了,江理盯着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瞿瑶舔了舔下唇:“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回去补觉了,再见。”
瞿瑶见江理手力渐松,一溜烟便冲上了楼,只听嘭的一声,卧室门被重重的带上,瞿瑶脱力一般用头抵上门,兴奋感又重新涌了上来,她有点儿后悔这么早冲上来了,应该再多待一会的。
江理在楼下直到瞿瑶的背影彻底消失才又垂下了头,他拿出手机,才早上七点,是不是自己选的时间不对,打扰到她了,可他只是想在下高铁的一瞬间就见她,甚至忽略了时间。
江理摇了摇头,胸腔内淤积的浊气连着压着他几日,终于被吐了出来,他仰头看向天空,初晨的云层浅淡,天气预报说今天无雨,可以下午再约她。
瞿瑶也在为自己刚刚的举动后悔,下午要不要约他,说好要主动的。
瞿瑶看着聊天框犹豫的话被删了又删,终于一个消息弹了出来。
江理:阿瑶,抱歉没考虑到你。
瞿瑶皱眉回到:傻子,没什么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想,我都在,这不是我们早就约好的吗,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我自己很不懂事,阿理,爱是双向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能左右掌控的,一个人的小心翼翼换不来两个人的一辈子,我想要的爱情是你和我,是风和树,是草和雨,相辅相成,携手到老的一辈子。
我期待那样的一辈子。
江理久久都未回复,瞿瑶鼓起勇气,先发了那句话。
瞿瑶:今天天气不错,下午三点南街见,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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