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之前也是这么矮吗？

第二天清早，方绾绾冼漱完走出客厅的时候，方苏瑾和言书雅都已经坐在餐桌:早餐了。既然已经找到了帮手，她也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没跟他们说请家长的事情。

方绾绾到餐桌前坐下，言书雅替她盛了碗瘦肉粥。

刚醒来，他们都没有说话的欲望，房子里安安静静的。

方绾绾慢吞吞地喝着粥，忽地想起了棠少泽昨天的反应。她吐了口气，小声问:“爸爸，我是不是有点矮?”

方苏瑾看向她，问:“谁说你了吗?”

方绾绾点头，什么事情都第一时间往方时瑾身上推:“哥哥说我。 ”

言书雅:“别听你哥的。”

方绾绾用勺子戳了戳碗底:“可我同学都才十二岁， 都比我高。夏知都一米六了。”

方苏瑾安慰她:“你才多大， 还会长高的。”

“你们都长得高，我怎么就长不高了?我坐公交车的时候还有人给我让座，以为我是小学生。”方绾绾的情绪格外低落，她闷闷地问，“ 哥哥十三岁的时候有一米五吗?”

言书雅犹豫着说:“你哥是男孩子， 所以——”

方苏瑾突然打断她，回答方绾绾的话:“没有。 ”

“……”

“哪有那么高。”方苏瑾平静地说，“爸爸不太记得了， 但是爸爸勉强有个印象。你哥那个时候应该还不到一米四。”

“……”

方绾绾的胃口突然好了起来，她抱着碗，咕噜咕噜地把粥喝完。她拒绝了方苏瑾开车送她去学校的提议，背上书包，像往常一样自己坐车去 上学。

快走到车站时，方绾绾低下头，费劲地从书包里翻出学生车卡。余光注意到旁边的便利店，她犹豫了下，走了进去。

这家便利店的面积不大，摆放饮料的冷藏柜被放在门口。方绾绾盯着放置牛奶的那排，眼睛一眨不吃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地在那儿持了好一段时间， 站在收银后的店员忍不住问:“小朋友， 你要买牛奶吗?”

换作平时， 方绾绾肯定懒得计较。但此刻，她莫名其妙地回了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校服:“我上初中了， 你不要这样叫我。”

也没等店员回应，方绾绾继续说:“我不买， 我就来看看。”

说完，她道了声“再见”，而后出了店，恰好赶上一辆挤满人的公交车。方绾绾连忙上去，顺着人流往里挤，找了个空地站着。

车子晃动得厉害，因为惯性，方绾绾站得很不稳，抓着吊环还得踮脚，格外费劲。车一个急停，她不受控地往前倒，心脏一空。下一秒， 有人揪住了她的书包，往后扯。

接连不断的抱怨声响起。

方绾绾伸出手，勉强地抓住远处的扶杆。在此光景之中，她抽了个空隙往后看，恰好对上了傅常的眼。

少年的身高大约一米七，比她高一个头。他五官轮廓还没长开，看上去柔和又稚嫩，脸上是刻意堆砌起来的成熟:“没事儿吧? ”

方绾绾点头，没搭腔。

傅常把自己位置腾给她:“你站这儿。 ”

他的身高够抓住那个吊环，方绾绾也没客气。说了句“谢谢”。两人没多余的交流，过了半响，博常熬出了句:“我听夏知说， 你被叫家长了是吗?”

方绾绾看向他，不大痛快:“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

“昨天不是超去书店了吗我就间了一下。”傅常乎有点紧张， “吸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眼你说声，我也被叫家长了。”

方绾绾顿:“你也被叫家长了?”

“嗯”

“什么原因”

一时想不到怎么回答，傅常含糊其词地说:“就是上课不听讲啊。”

方绾绾点头:“我也差不多。”

“你怎么不听?”

“太简单了。”方绾绾说，“不想听。 ”

“……傅常挠了挠头，不动声色地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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