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熙熙攘攘的盛都街道上,演皮影戏的摊位前已经人满为患,老老小小挤在一处,等待夜幕降临。
老板一边收拾摊位,做演出准备,一边殷勤地和观众们聊天。
摊位旁的角落里,一个女子穿了一件金丝绣边的桃红色绣花襦裙,肩上披着湖水绿绸缎的披肩,头上也插了几支珠翠。在她身侧的女子打扮的极为简淡,别有一番风味。
叶冰裳:“这家皮影入了夜才开演,我因担心深夜出游,怕是要失了体统,这还是我第一次来看。”
夜晚的风有些凉,侍女递过来斗篷,女子披着雪白的狐裘,肌肤白皙,垂眸间温婉娇羞,漂亮得柔弱而典雅。
叶冰裳的容颜,多一分太艳,少一分太素,刚好担得起闭月羞花之貌。
叶葶笑着押了口茶,她也是第一次来看皮影戏,在叶冰裳派嘉卉通知她的时候,原本叶夕雾也闹着要来,但叶冰裳看见叶夕雾就有点脸色发白,叶夕雾也就识趣地闭嘴了。
叶葶“确实新鲜有趣。”
“老板,今晚这皮影戏演什么啊?”
“演盛芳台。”
老板扬了扬下巴,指向城中不远处可见的一处巨大遗迹。
“又是盛芳台啊,都看倦了。”
“客官这就不懂了,每次演盛芳台,我这儿得的打赏都是最多的。”
“那我还真是不懂,几块种着茶花的大石头而已,怎么就能编造出那么多又长又腻几生几世的风花雪月来,我还是想看英雄豪杰的故事。”
观众们议论纷纷,难道不谈情说爱,就没法演戏了吗?写戏文那师傅估计也没活过几生几世吧,瞎写不是骗人呢么。
观众们开始起哄,老板一脸尴尬,正琢磨怎么安抚观众。
一个身着逍遥宗服饰的年轻男子正掰着小鱼干儿喂路边的野猫,听了观众们不悦的话,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庞宜之:“这几块大石头可不一般。”
庞宜之将小猫揣在前襟里站起来,他看起来清癯不俗,却又有些微妙的诙谐感,叶葶和叶冰裳不自觉地看向了庞宜之。
庞宜之:“万年前,它曾是上清神域的一座殿字,在神魔大战之时落入人间。虽说现在被你们拿来种了花,可当年想必也有一番金戈铁马的故事。”
叶葶听了似乎觉得颇为新奇,颇为好奇地看着庞宜之。
“看您这打扮……是逍遥宗的仙君吧?果然见多识广!”
老板的话在观众间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叶葶捏着茶杯的手一紧,随后慢慢松开,眼里多了几分暖意。
“仙君,你真的是仙君?你不是应该住在仙山上面吗?来我们这里做什么?这小猫是你的坐骑吗?”
庞宜之狡黠一笑, 没有回答,摸着怀中小猫的脑袋走了。
叶冰裳:“真是个怪人。”
叶冰裳说,《盛芳台》说的是公主与驸马,经历几世轮回,失散重逢的故事。
其中有一世,驸马成了修仙之人,他还记得自己前世的妻子,可等他找到公主时,她已沦落为青楼女子,还没了过去的记忆。
皮影戏很快结束了,叶葶与叶冰裳走在盛都的街道上,他人远远缀在身后。
叶冰裳:“阿姊,你说,这驸马接下来会怎么做?”
叶葶“那要看他当初为何娶公主为妻了。若他原本就是为了荣华富贵,看到公主不再是公主,只怕是要打退堂鼓的。”
叶冰裳:“若是真心爱慕呢?”
叶葶沉吟片刻,停下脚步,沉声说道。
叶葶“若他真心爱慕公主,一见到心爱之人无辜沦落风尘,自然是要救她出苦海,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不离不弃。”
叶冰裳:“不离不弃。”
叶冰裳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清风吹过,街道嘈杂,行人往来。这四个字说来简单,可有些人终其一生,也得不到这样爱情。
叶冰裳:“阿姊,若有一日六殿下不再是殿下,你说……我还会倾心于他吗?”
叶葶“冰裳,你应该听从你内心的声音。”
若你是真心喜欢萧凛,那么救放心大胆地去爱着他,不用担心,我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如果你不是真的喜欢,只是为了找个人庇护你,那么我会保护你的,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在乎你,不过我愿意保护你。
萧凛的人品才貌在盛国儿郎中出类拔萃,待叶冰裳又这样真心,可若他只是一个匹夫,凭他怎样的人品才貌呢。
京中有那么多追求小姐的郎君,叶冰裳要想出头,就不能嫁给一介匹夫,萧凛尊贵无匹,自是上上之选,至于真心嘛,又不能当饭吃。
叶冰裳有些哀婉地自嘲一笑。
叶冰裳:“是啊。戏文哪里能当真呢。”
叶葶没有说话,揉了揉叶冰裳的脑袋,清清浅浅的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又长又细,叶葶偏头看着情绪低落的叶冰裳,轻声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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