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境7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在归零境和观界来回穿梭，虽然有魏行舟与陆闲鹤二人知道她的身份，但总体来说都是平静的日子。哪怕她敏锐地感觉到，这平静之下隐藏的暗流。

终于有一天，祁清晏抱着一直都是女童形象的她来到了观界。“拖了这么久，是时候让归零境彻底升格了。以后的事，就拜托你们了。”听到祁清晏说出这话，顾亦兮大惊失色。

“若是需要，我也可以……”她刚想说些什么，祁清晏头一回打断了她的话：“不必了，我早知这是有来无回的任务。当年我们的约定还是有效，以后记得按时去给我收尸。”

他指的是很久之前，他被选中去完成创造归零境的任务时，其他人都长吁短叹为他惋惜。只有顾亦兮这位至交好友问他，自己还没研究过源世界的人之生死，他死后能不能把尸体给她研究。他说归零境三万年后让她自己去法则海取。他们甚至还让大道作证。

而他也果然只用了归零境不到三万年的时间，就为归零境打下了坚实基础。之前他就已经历了两次生死，本早就能完成任务，可他还是拖到了第三次才打算彻底升格。

回到九州殿，他直接道：“小心祁家，必要时可以直接灭除。”

她摇头：“我们都看不上祁家，不过如果没了祁家，这反派只能我来演了。”

他大笑：“除了魏行舟与陆闲鹤，其他人都把你当成娇小姐。毕竟曾经是源世界的巅峰，重来一次也不会变成吉祥物。”

她帮着祁清晏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个事项，哪怕她知道这个孤狼般的男人其实不需要太多帮助。而他真正需要帮的事，她也未必有十全把握。终于有一天，他出去了很久。久等不至后，她立刻联系上大道得到准确消息后，当即用出了自己的全部积攒帮助他镇压改造归零境的法则与气运。而不出意料，帮忙的不止她一个，老狐狸们都来了。

归零境上空遍覆电闪雷鸣，一道道交锋在激烈进行着。过了七百年，刚好是祁清晏所说的三万年之期。九州殿敲响了一百零八声钟鸣，雷鸣消失大雨倾盆而下。从九州殿上方出现了一道云遮雾掩望不到尽头的路，看着祁清晏稳稳地走了上去后。她在心中默念：愿一切安好。

祁清晏终于成了在混乱的七个纪元后接任主神一职的人，按理说大道当时交代的事她完成了。可是这么多年也许是习惯，也许是其他的东西，她还是没有离开九州殿。左右也不需要她做太多事，而且只要待在这边，不管是荣升主神的祁清晏、还是那些熟悉的人总是会主动过来。她便乐得清闲，毕竟在别人看来，她现在就是一件珍稀的易碎品——在给了无量灵墟的权柄后，又消耗了大半实力在归零境的事。就连惯常把各种工作甩给她的顾无弈，也没有再找她做任何事。

无聊的她只好经常用九州殿的通道跑去祁清晏的时空管理局玩，重新积攒实力。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祁清晏卸任，主神这个位子的人换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平庸。甚至引出了一次浩劫。

而顾亦兮，那个向来都言笑晏晏、总是喜欢拿各种零食包裹着药材骗她吃下去的女子，却毅然决然选择了献祭境界换时光倒流救下更多人。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再度想起以前的日子，看着九州殿的人来来去去换上了特别多的新面孔，她心里只留下满目怅然。

祁清晏众望所归，再一次出任主神。而顾亦兮被她的家族所救，更名为顾婉词还做了顾无弈的妹妹。唔，她也算实现了当初的戏言“做名义上的长辈”了。

桑田沧海、沧海桑田，一切都变得天翻地覆又好像一切都停留原地。

直到有一天，顾无弈带来了一个消息。“宁绮的残魂修复了这么多年总算快成功了，你愿不愿意赌一局？”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以她现在的实力去融合魔主巅峰时期的残魂，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若是成功了，那便不用她到达永恒之境也能让那人回来。

“您希望我去赌吗？”她反问一句，却得到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马上懂了，原来是难以抉择一半一半啊。

离噩城那边包括顾无弈在内的人都是赞成的，然而以祁清晏为首的持相反意见，他们认为这么多年也都等了何必急于一时。最后这个选择还是交给了她自己。

既然如此……她从顾无弈手上拿走药瓶一饮而尽，然后瞬间失去了知觉。比起畏畏缩缩犹豫不决，还是这样赌一把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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