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遇

六年后

黎院（官员子嗣学堂）

“前几日，朝堂之上，沈相向陛下进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张裘理了理自己的胡子，“为官为臣，应记之事，所应之理。”

第一排角落里的男孩（萧笙）有些心不在焉，一旁的红衣男孩（安九应 安纾与萧临之子，对外称萧临义子）见他走神，伸手将他的笔丢在地上……

萧笙回过神，伸手去捞……

“萧笙！”张裘气的将手中的书直直冲着萧笙丢去，“胡闹！你给我站起来！”

“哎呦！”红衣男孩吓了一跳，伸手接住了书册，“差一点……”安九应松了口气，萧笙不会武功，若是没挡下，只怕他头上又要顶个包了……

萧笙没有说话，缓缓地站了起来，鞠了一躬：“先生……”

“你可是对我的话有什么见解？”张裘黑着脸，“你倒是起来说说？”

“没……没有……学生不敢……”萧笙低着头，声音哑的不成样子，俨然一副快哭了的模样。

安九应只想逗逗他，却没成想让他挨骂，腾一下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得胸脯：“先生！不管他的事，是我……”

话还未说完便被张裘打断，“我还没说你，你倒是自觉！”安九应被这么一吼也安静了，低着头不再说话。

见他们知错，张裘叹了口气，也无意为难，正想走过去拍拍他们的肩膀让他们坐下，脚下一滑，躺在了地上，一支笔咕噜咕噜滚到了桌下……

“哎呦！”

“先生！”

学堂里一片惊呼，窃窃私语声不断……

安九应跟萧笙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不知所措，还是萧笙反应快一步，急忙上前将先生扶起，两人搀着张裘一步步坐回凳子上。

“哎呦……我的腰啊……”张裘疼得厉害，汗从额头往下掉……

萧笙想传太医来为他诊治，张裘摆摆手止住，缓了好一会儿才不那么痛，只是，这腰……着实是年纪大了啊。

张裘还未及开口，门外便传来少年清澈沉稳的声音：“助教傅澈，奉柳先生之命，前来拜会。”

紧闭的门缓缓打开，几片微散的雪花从门缝吹进来，一丝凉意吹入屋内……

墨发、白衣、冬雪、腊梅、皎月……

萧笙觉得自己的鼻子变灵了，明明离得这样远，他却好像能闻到腊梅略带凛冽的香气，以及少年身上月光的味道……

萧笙静静的站在张裘身旁，看着少年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难耐又期盼……

他，真好看……四目相对，萧笙打了个冷颤猛地将头底下，耳尖泛起抹红晕，心间蹿过一阵酥麻，躲不开，抛不掉……少年微凉的眸子像是一潭深水，风过无痕半丝波纹都未曾荡起。

初次见面便如此不适，萧笙的心里有股难言的滋味，像是住了只猫，闹得他心里乱腾，想要逃离却只能咬牙忍下。

“殿下。”少年微微俯身行礼，手中的梅枝半遮清俊的容颜，“傅澈见过殿下。”

梅枝的花朵与白皙的皮肤相衬，他……好白……白的让萧笙心痒。傅澈……原来他叫傅澈，名字好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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