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张代山心里警醒，表演是很好看，眼里瞧瞧就罢，要是真看进心里，那就是被人耍的份了。

李佳航不在看他，以为自己这些演技震慑了这个乡下小子。不免有些得意。很快就到了酉时，大家也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差不多了。

十叔换了衣服后可能也觉察出来自己在乱跑很丢人，也正经的看了会儿，张代山再也不搭理他，琢磨着李佳航这么殷勤的约着他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

吃完喝完，聊完看完，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媳妇啦，张代山被十叔最后很晚才与李佳航道别了。李佳航拿出一封信笺，还有一些吃食交给他。

张代山还没接后面的十叔就伸出手，张妙连忙接过李佳航的信笺，别的东西都不算是啥，这信可是只有小主子才能去看的 。

李世子笑着看了十叔一眼，虽在笑却并没到眼睛，他眼里一抹厉色闪过说道：“张十公子，这东西是给代山弟的，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手呀会不好的。”

十叔并没多想嘿嘿笑：“李世子放心，我就帮代山拿拿呗，再说代山这侄儿拿东西回去，不也是叫我们这些叔叔来尝尝嘛。”

张代山连忙缓场子：“有劳李世子费心了，我一定好好享用。我们告辞了。”

说完也顾不得李世子再说话，抓起十叔就拉向马车去。十叔觉得无趣，但又挣不掉张代山的手，被他拉到车上去了。

张代山气得真想打他一顿，让他多用脑子去想想。终于回到了家里，张代山先下了车，十叔下来依旧拿着刚才拿回来的点心。

“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你们三房和我们大房很不和睦，我也就是你名义上的侄子而已。”今天的事太让人心里不舒服了。

十叔见他生气，心想着以后还是要靠着这个侄儿，谁让他能和世子搭上联系呢，现在还是先不要惹恼这侄儿好了。于是把手中提着的东西塞给张妙说：“代山呀，你别那么小心眼嘛，十叔其实帮你减轻些负担的嘛，我以后都听你的呀。”

张代山更不喜欢他这样见风使舵的样子，明确说道：“十叔，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还是不要一起的好！”说完拂袖而去。旁边还有些下人们，十叔张煜芳脸面上挂不住，很是恼火朝着张代山背影轻啐了一口：“呸！”

这被张代山听见了，他回头刚好看见十叔朝自己吐口水，张代山很恼火，今天的事情让他没由头的恼怒万分，他折返回来走到十叔面前，眼中露着鄙夷凑近他说道：“外人说你的新娘是因九叔而死，其实是你自己待她不好如玩偶一样，是你杀了她的，你这个怂货杀人者。”

其他人见两位公子有了不愉快，都躲得远远的，没有听见张代山后面说的。十叔听完了脸上红一道白一摆，他脸上表情狰狞，张代山揭了他的短，让他恼火。

张代山说完不再说了，潇洒离开，真不想搞成这样子，表面上和和气气做朋友不好吗？一定要惹得人发火。

十叔讪讪的呆在原地，看着张代山怒气冲冲的走了，他心里又不平衡了：一个毛头小子也这么欺负人吗？哼！诅咒你没考中！

张代山说不出的烦躁，他没有好脸色生气的拿着李佳航给他的信笺进了屋。“嘶”一声信封扯破，他将里面的信倒出来，展开一看，火冒三丈。

李佳航前面是诉说自己多么欣赏他，后面却是隐隐威胁，说是：张兄要是考中了，那是学有所成，要是没考中，那就只能怪自己不识趣，没有和自己合作共赢。

这赤裸裸的暗箱操作让张代山郁烦的心更加不爽了。这李佳航为了自己那口诀，尽然拿科考舞弊来做筏子，真是可气可悲！

张代山自己只能生闷气，因为一看这书信的小篆字体工整没有温度，就知道不是李佳航亲笔书写的，若是他把这当成了证据交给礼部官员，告李佳航舞弊，这根本就不能做证，反过来张代山还要被安一个谣言乱众的罪名。

没法子就只能等，不过也离开榜很快了。这期间张代山不再出门了，有天听春豆说十叔去喝花酒，醉了在人家店里耍酒疯，被丢进河里洗了个冷水澡。

张代山觉的他该，真是到哪里都猫憎狗嫌的。就这么个插曲过了，很快就放榜啦，不同于别人去榜下焦急等待的状态，张代山则是悠闲的在家里躺着看话本子。

最近张生不错，很合张代山的心意，给他带来了不少有趣的话本子。张代山一直觉得古代无趣，其实看了不少东西，才发觉有些地方还是很有意思。

他不紧张吗？不是，只因张代山把今日放榜这事忘了。他看书入迷，根本就不记得今日放榜了。

直到二叔和十叔跑来叫他，他才起身，二叔有些暗暗高兴，但又压制者，显得平静。而十叔则是真的高兴～幸灾乐祸的高兴。十叔哈哈一笑说道：“代山，你猜猜你考中没有？”

张代山不是很想理他，但是二叔也问起来：“代山你听了可别不高兴，凡事都有转圜的嘛。”

二叔看了看他又说：“你没上榜。”张代山猜的十有八九，没上榜就没上榜吧，大不了在等三年后再考呗。

看着他有些愣，十叔以为张代山是因没上榜不高兴。十叔神秘一笑又说道：“你其实在榜上，不过是半边榜。”

“啊？什么玩儿半榜？难道还把榜劈成两半了吗？”张代山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二叔连忙解释：“上了榜的举人老爷以后可以做官，但是有一些为了考举，身体垮了，所以后面会选些替补，省的到时候榜上一两个去不了殿试，在那里空着。”

张代山明白了，就是所谓的替补队员，哦，原来自己成了替补队员。看来这李佳航的后台够硬，顺着他自己可能会上榜，逆着他也就落了，或许就是他在搞鬼。

张代山一开始窝火，直到吃过晚饭之后才开始平复下来，世间就是如此有钱就有特权，特权又会带来钱。张代山不再纠结，听天由命吧，主要是这次他自己也觉得考得并不怎么杨。可能年轻所以机会还有的是。

果然再次殿试并没有他，张代山本就有心理打算，也不太那么患得患失，反倒是他爹张耀芳替儿子难过，张耀芳终于出面和儿子聊聊。之前分家闹起来时，他就被张陶氏劝着极少回家，也是赶上编撰修书最近是特别忙，很好有了理由不管家里那些繁杂之事。但是儿子科考他是很关心的，都说山儿是小“文曲星”下凡，张代山连参加两场，童生、举人都是一次性过，若是这次上榜能去殿试，那真是光宗耀祖的荣誉，可惜可惜。

“山儿，没关系，这次就当是去试试，我们山儿这般聪慧，下次再考呗。”张耀芳很直白的去安慰儿子。张代山点点头，认可父亲的话。父子两位绕着吃喝身体家话聊了几句，张代山想起李佳航的事问父亲：“爹有听说过什么童谣吗？”

张耀芳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儿子，张代山又提示：“就是那句：一条大河弯......”“哦哦，这个呀，是你太公，就是我爷爷讲起过，说是前朝丢失过一笔巨银，这童谣小时候很多人都听过呀，什么大河弯弯，分流两边，诶...什么牛还是虎的，宝藏藏在.....哎呀，我记不清了。”张耀芳抓抓头，他小时候跟着家里的兄弟姐妹乱七八糟记得，那时都是小孩子，玩才是天性，谁会记这么个无关紧要的童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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