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衡（8）

第八章。

这日。

清衡君召出宝剑，带着苏苏御剑而行。

长剑出鞘，浮于半空。

剑身光华闪闪，如同秋水般荡漾。

御剑乘风，天地间似惟剩了他们二人。

他带她去妖域观海。

眼前是深蓝色不见边际的汪洋大海，波涛起伏，耳畔是阵阵海风声，海浪声，海鸟叫声

他们悬浮在大海上空，遥对着海云红日，沐浴着海风，巍巍然十分壮观。

剑上二人安然而立，神情皆是淡而不冷，其形容风采难以言状，如同画里走出来一般。

他带她去仙山看雪。

头顶的雪花变得细碎而轻盈，无声飘落，如诗如画。

放眼望，琼花玉树千万，皆生于茫茫大雪原之上。

不远处，一座长长山脉向远处延伸，分支无数，依稀可见雄伟精致的殿宇楼台，在雪中沉寂，宁静，悠远。

见到这么美的雪景，苏苏心情甚好。

她抬手接住几片小小的雪花，只觉晶莹剔透，形状各异，小小的分外可喜。

长剑优雅，带着二人在雪花缝隙里穿行，茫茫大雪原，只见遍地雪松，时有雪兔雪狐雪鹰等灵兽灵禽奔走飞翔。

苏苏看得开心，指着一只雪狐。

清衡君果然驭剑下去，很快制住小东西，将它抱在怀里，递给。

雪狐顽皮，拿爪子送了他一脸雪。

苏苏笑开怀。

他带她去人界行走。

小城深巷鸡鸣狗吠，大街人来人往，两旁房屋齐整。

晌午时分，炊烟四起，铁匠铺里仍在“叮叮当当”作响，烤饼铺里的炉子上烤着数个金黄金黄的饼，香味飘溢，一派人间烟火气象。

苏苏嚷嚷着下去看看，清衡君自是笑着应允。

他们在城内各商坊里转转，挑几样有趣的物件，有时会选择骑马出城，四邻乡野到处漫走。

美目四顾，触目所及俱是人间农忙的声影。

或在烧荒，或在犁地，或在沃肥；田间时有悠扬的农歌唱起，也不拘是谁先起头的，听到的人多会笑着和上两句，由近及远，此起彼伏，唱和不断……

这段时间，二人相处甚是开心。

清衡君仿佛这些日子才认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三界。

御剑飞行到一处异常清秀的山坡，侧边还有一片池塘。

苏苏看了半天的景致，半晌才说，“清衡君，将来你若成为神界主宰，定大有作为。”

清衡君在苏苏身旁，伫立凝视许久，也才说，“嗯。不敢说如何作为，至少要固守本心，庇佑四界。”

苏苏忽然说，“这样好的景致，不如你吹笛一曲吧？”

清衡君欣然同意，当下右手一抬，自有玉笛幻化而出。

笛声顺风而扬，曲调轻快舒畅，充满着生机勃勃的希冀之意。

春暖花开，否极泰来，承苍天庇佑，祝祷风调雨顺，保暖丰足。

曲终人散，宴罢人归。

“清衡君......”

“今日，我是来与你道别的，我可不是不辞而别之人。”

苏苏的声音依然是清泠无波的，没有怅没有憾，如山涧的溪水，潺潺流过。

“告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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