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云深不知处-冷泉外
两名蓝氏的守夜弟子正在巡视。
“你听到了吗?”
“什么?”
“冷泉那边似乎有声音?”
“有吗?这么晚了,谁还会在冷泉?”
“过去看看。”
两人循声而去,未靠近,其中一人停下脚步,拉了一下衣袖。
“那不是避尘吗?是含光君在修习?”
“是,是避尘,那是含光君了。”
“含光君,是您在修习吗?”
“嗯”
“那我们先退下了。”
“好”
待二人走后,蓝忘机又将自己深深深深地浸入冰冷的泉水中。
冰冷的泉水才能扑灭他心中的欲火,魏婴,你不知道自己醉酒后有多诱人。
蓝忘机一想到魏无羡刚才的模样,又一次不自觉地往水中缩了一下,之前魏婴也经常醉酒,帮他换衫,上榻,自己从未多想,今日两人表明心迹后,蓝忘机心中就一直有团火,魏无羡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在往这团火上添柴,今日他留把他留在莲花坞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否则此刻就不是在冷泉静心,而是该到寒潭洞面壁了。
一个时辰后,蓝忘机终于起身返回静室,空荡荡的静室里,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令人不安。
蓝忘机焚上一柱檀香,熄灯、上榻,闻着熟悉的味道,合上双眼。
静室外,月光下,除偶尔几声虫叫外,周遭一片宁静。
一只小鸟刚停在树梢准备休息,静室内的烛火突然亮起,吓得小鸟,抖动着翅膀飞走了。
蓝忘机坐起身,睡不着,房间里的气味不对,想了想,他走到放天子笑的暗格前,从中取出一坛天子笑,打开封口,一股酒香飘散出来,提着酒走回内室,放于榻前,蓝忘机终于满意地躺了下来,在酒香中慢慢进入梦乡。
卯时,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进了莲花坞的小院中,魏无羡翻了一下身。
“蓝湛,什么时辰了?”
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蓝湛“
又拖声拉腔地喊了一声,室内还是静悄悄,无人回应,魏无羡这才睁开眼,四周望了一下,这室内的陈设不是卷云纹,而是梦中不停回荡的九瓣莲,魏无羡伸手揉了揉眼,再看清些,这才想起昨夜的一切,美好的让人恍如梦中。
”重回莲花坞,又拾兄弟情。两厢情共呜,携手人世间。“
魏无羡想起蓝忘机不禁心神激荡,此刻人虽不在身边,但昨夜的温存仍留有余香,一夜好觉后,他只觉神清气爽,掀开被褥一个翻身下了床,这才发现身上只着了里衣,外衣被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这叠法好像蓝湛的手法,可他昨夜不是回云深不知处了吗?是谁帮自己脱的衣物呢?魏无羡深知,自己醉了,绝对是倒头就睡,别说去衫了,就是床都不一定上,倒哪睡哪,屋顶、地上、树、船上,有一次还睡在了农户的院中,被人用扫把赶了出来,昨夜醉成那样,自己是肯定不会爬上床的,那就是江氏弟子中有人给扶了回来,还帮他收拾了,应该是江望北吧,昨夜一直是他伺候在旁,一定是了。
魏无羡一边想,一边去拿外衣,刚一拿上手,就忍不住丢在地上,这气味实在难闻,从前有师姐,后来是温情,回来后又有蓝湛照顾,所以魏无羡从来不知道原来宿醉后,衣服上的味道是如此难以忍受。
魏无羡走向衣柜,期盼哪怕有一件布衫外套也好,拉开衣柜的一瞬间,魏无羡笑了,他知道,昨夜蓝忘机一定来过了,衣柜中的摆放一如静室,他随手拿起一件白色的里衣,翻看了一下领口和袖口,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蓝忘机呀,小心机还真多,拿来的都是他自己的贴身衣物,上面的卷云纹清新雅致,就如它的主人一般。
好吧,既然你想我把它穿在身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蓝氏里衣一向质地上乘,魏无羡很满意。
一番收拾后,魏无羡打开房门,深吸一口清晨爽朗清新的空气后,朝着江澄的居住走去,好多年了,他多想和江澄一起去云梦的街上吃顿早饭,那些一起撒野的日子,是他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魏无羡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清晨的莲花坞,忽然一阵紧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偏不倚地在走廊处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一阵小小的眩晕后,魏无羡看清了撞进怀中的人,一个身着紫色九瓣莲校服的少年弟子,身高应该比魏无羡矮了一个头,因为他现在正掩着面,低着头呻吟着,看来撞得不清。
还未等魏无羡开口,来人嗔怒大喝一声”谁呀,不长眼呀?“
清脆响亮的声音,竟是一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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