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自醉

“好，我吃，但你让我慢慢吃，放碗里，好吗？”蓝忘机的声音轻柔地像春风，他发现喝醉了的魏婴就像个孩子，要哄。

“好，好，那你快吃，我给你挟。”魏无羡开心地就像孩子做对了事被大人表扬一般，立马加大表现，不一会儿，蓝忘机的碗里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魏无羡笑着看着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筷子拿起陈情转起来。

蓝忘机皱着眉，举着筷子无从下手，抬头看了魏婴一眼，他正盯着自己，好吧，这是魏婴第一次照顾自己，应该感恩才对，闭了闭眼，蓝忘机开始进食。

看到蓝忘机开始吃了，魏无羡拿着陈情躺了下去，许是酒劲上来了，他一边枕着手，一边说：“蓝湛，你记不记得我们在栎阳时，你喝了一杯酒？那次我还以为你的酒量好了，谁知道还是一杯倒，真是的，你说你藏了这么多酒，为什么不喝呢？不喝你藏来干嘛？”

没有得到答案，魏无羡抬头看了一眼，蓝忘机还在吃呢，“等打跑了鬼面人，我问你，你有没有喝过静室里的酒，你说没有，我就在想，这酒是不是为我准备的呀？可是我又觉得不是，我连魂都没了，你藏酒我也没法喝不是。我又问你，你喜不喜欢兔子，你说你喜欢，你还记得吗？”

蓝忘机挺直了背，他很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从那天起，他在心里想了一百种可能，却没想到竟然真是的兔子。

“你说的我记得，醉了的不记得。”蓝忘机如实回答。

“蓝湛，我跟你说呀，我以前真的特别爱吃兔子，那时候在云梦，我和江澄还有师兄弟们，总是一起上山打野兔，打到了就烤着吃，可是自从和你从寒潭洞出来后，我就再也没法吃兔子了，每次看到兔子就想到你，就想到我俩在洞中的样子，我就真的很喜欢，特别喜欢小兔子了，你说，要是咱俩没有一起进寒潭洞，你还会把我当朋友、当知己吗？估计现在看到我还是摆着一张臭脸呢！嘻嘻”

“不会，魏婴，我不会，其实在进寒潭洞之前，我就……。”蓝忘机转过身，却看到已经进入梦乡的魏婴。

“把你当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若非如此，我岂会交抹额绑在你的手上，那是只有父母妻儿才可以触碰的，只有在心中认定的命定之人面前，才能摘下之物。魏婴，你于我而言，从来都不是旁人，你知道吗？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为什么每次都不等我把话说完。”

蓝忘机摇了摇头，走过来将魏无羡抱起，不知是因为突然被抱起后的不适，还是害怕，魏无羡用两只手勾住蓝忘机的脖子，头歪歪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鼻腔里呼出的气全洒在蓝忘机的脖颈上，这是今天第二次了，蓝忘机叹口气，“魏婴，你这样撩拨，就不怕我不是君子吗？”

走进里间，将魏婴放在塌上，为他脱去外袍和靴子，轻柔地给他盖上被子，蓝忘机坐在床边细细地看着他的眉眼，十六年，一点变化都没有，现在的魏婴比自己小了整整十六岁，蓝忘机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面颊，“魏婴，我真是不想再等了，等你从云梦回来，我会对你毫无保留，坦诚相待，无论结果如何，我欣然接受。”

蓝忘机将餐桌收拾完毕，回到琴桌，取出忘机琴，弹奏起他俩的曲子，琴声悠扬，却略显感伤，“魏婴，你一直想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待你知道我的心意后，若你接受，我们就为曲子命名为《忘羡》，今生今世我们永不分离。若你不愿，那就叫做《无羁》吧，到时候我会放手，让你自由自在，无所羁绊，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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