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霜的眼神很冷,一向盛满温柔的眼眸此刻充满了刺人的嘲讽意味。
“轻飘飘的几句忏悔就想抵消罪孽?他夜不成眠又如何?那些被他祸害的姑娘家,不是死了就是疯了,还有些被自己的亲人,以清誉有损这个理由送进了尼姑庵里苦修,这些罪孽他千刀万剐都还不了。”
冬霜对着君子剑黄鲁直冷笑的道:“君子剑?我看你根本就是个伪君子,明知他犯了什么过错,还一心的帮着他打掩护,简直是为虎作伥,与他同罪!”
她指了指雄娘子,再指了指黄鲁直,:“你们一个是狼一个是狈⋯”
冬霜骂的正起劲时,忽地,一道剑光如电光般裹挟着肃杀之势,朝着她斩了过来。
原随云右手一扬,锋利无比的剑气被他柔软又坚韧的衣袖挥开。
他狠戾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了黄鲁直,衣袖灵动如游龙,以极快地速度狠狠地在黄鲁直的脸上,连续扇了好几个巴掌。
在原随云出手的瞬间,冬霜也跟着舞动起自己手上的长绫。
雄娘子下意识地伸手,试图攥住对方甩出的这道长绫,忽然感到手心一痛,长绫像是锐利长剑,在他手心里划出长长一道殷红的伤痕。
他先前看她以绫绸为武器,便下意识地轻视了对方,现在看来他实在是将这武器想的太简单了。
这运转自如的攻击,分明是把剑招练成了长绫,而且还比一般的剑更加的灵巧,富有延展性。
雄娘子感觉危险即将来临,他转身想逃,谁知长绫用着令人心惊的凶险之势,缠上了雄娘子的脖颈,如同蟒蛇缠身的绞紧了他。
柔软的布料让雄娘子怎样都挣脱不开,越缩越紧的绳结让他呼吸开始断断续续,脸色也苍白起来,豆大的冷汗从他额头滴了下来。
黄鲁直想阻止却阻止不了,他的所有剑招都被一旁的原随云,轻而易举地给化解开来。
少年的流云飞袖看似柔和,却又紧迫逼人的困住了黄鲁直,如猫逗老鼠似的困而不抓。
白绫渐渐地染上了鲜血,冬霜淡漠地看着这个只能用着怨毒眼神瞪着她,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却连声音都发不出的雄娘子。
看着他的脸上皮肤从白转红,再从红到紫,冬霜勾起嘴角笑了笑。
她红唇微张,嗓音悦耳动听却冷冰冰,犹如索命幽魂般的说出了让雄娘子和黄鲁直惧怕的话语。
“别害怕,我不会杀了你们,就让衙门来公审你们的罪行吧。”
黄鲁直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而雄娘子更是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
冬霜右手一扯再一拉,将雄娘子脖颈上的长绫给松开,指哪打哪的长绫缠绕住了雄娘子的双手和双脚,将他一个大男人像捆猪似的绑个结结实实的。
随后又甩了一条长绫给原随云,让他把黄鲁直也给绑起来。
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两人,就这样折在了这在山林里忽然出现的年轻男女身上。
最不可思议的是,直到现在,他们依旧不知道对方叫什么来着。
一想到自己的包庇行为要被公诸于世,黄鲁直彻底的破了防,正直的面孔扭曲又狰狞,双目赤红的怒视着她。
黄鲁直这眼神落在冬霜身上,让原随云感到不悦。
他表情阴鸷地垂下眼,紧紧攥住了拳头,要不是冬霜开口要留他们性命,光凭这愤恨的眼神,自己非得要挖了他们的眼珠子。
雄娘子和黄鲁直粗重的喘息声下,冬霜目光扫过了他们,脸上的冰霜渐融,缓缓地笑了开来。
“像我这样善良又温柔的好人,是不会杀人的,随云,打穿他们的琵琶骨,再废了丹田。”
听见少女的话语,他们看向冬霜的目光中燃起了愤恨。
原随云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他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捆绑起来的两人,干脆俐落地用黄鲁直的长剑,刺穿了两人的琵琶骨和丹田,明明动作血腥又无情,可他表情依旧温柔如水,只有眼神是化不开的恶毒。
原随原语气平缓地道:“若是送去衙门,还要劳烦官员们审理他们所犯的罪行,倒不如再他们身上刻下所犯的过错,就当作是未审先判的黥面之刑吧。”
冬霜转过了头,表情有些古怪,眼神复杂之极的看向了原随云。
这家伙肯定和自己姐姐石观音合得来,一样的爱毁人容。
原随云纳闷不已,她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不是厌恶也不是恐惧,倒像是曾经见过别人用过这种手段的怀念。
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的雄娘子,被刺穿了琵琶骨和丹田后,嘴里忍不住的发出了哀嚎,在地上不断的翻滚。
可真是狼狈到了极点。
还算是有点骨气的黄鲁直咬紧牙,忍住疼,对着原随云破口大骂了起来。
“落到你们手上是我俩时运不济,士可杀不可辱,你们使这些折辱人的手段,算什么正派之人。”
“激将法对我可不管用。”原随云悠悠的叹了口气,却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剑,用脚狠狠的踩着雄娘子,锋利的剑尖在他脸上,刻下了采花贼雄娘子六个大字。
“你应该右脸写三个字,左脸再三个字,这样才平均。”冬霜扬了扬眉,颇有闲心地欣赏着雄娘子血流如注的模样,同时还点评了一番原随云的字迹。
原随云腼腆的抿嘴笑道:“第一次干这种活儿有点手生,下一个就不会失误了。”
这时黄鲁直才真感到了畏惧,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手脚并用地爬行着,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土壤,湿润了黄土。
失血过多的晕眩感在黄鲁直的脑袋里发作起来,他不敢停下动作,憋着一股气的拚命地爬着。
黄鲁直知道自己躲不开后头的恶鬼,可他宁愿自己力竭而亡,也不愿被人在脸上刻下字来。
错了⋯⋯他真的错了,不该和采花贼当朋友,更不该包庇对方⋯⋯
他一生正直为何会落到如此地步?
难道他之前所作的善事,不能抵消掉错误吗?
黄鲁直不清楚,雄娘子是恶,但他比雄娘子更恶。
包庇犯罪者,当与同罪处,而他还为犯罪者辩解狡脱,更是罪加一等。
冬霜嘲讽地看着他的垂死挣扎。
那些被雄娘子欺辱的女子也是和他一样,无助又可怜。
现在他们也算是尝到同样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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