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仙，子玉：青木，好好管教一番，如此不成器，难堪大任，修为寸进，无情道，大乘，遥遥无期。

上仙，子玉：三百年后，升仙山飞升仙界驻足，弱肉强食，恒古不变，怕是会落个……唉，严加管教还是好的。

子渊上仙点头称善，青云的放荡不羁，和青风的严谨过于规矩的礼数，这正负两级的道，让上仙子渊莫名有些疑问。

上仙，子渊：因果道，选自红尘道，无碍?

不知想到什么，子玉上仙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忽地暗了暗。

他嘲讽的笑了。

上仙，子玉：因果?呵……纵经百千劫，所作业不失；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红尘一趟，不沾因果?真的会不沾因果吗？

转头，那双晦涩的眸子看着他师弟子渊那副淡淡的模样，笑出了声，不知为何，却让情绪波动极少的子渊上仙察觉到了沧桑。

上仙，子玉：我注定无法寸进分毫了，早知，走那无情道，也比那什么因果道好走的多，因果?什么是因什么是果?

仿佛间，又看见那年梨花树下豆蔻年华花开正好，转瞬，却是那人目露怨恨到最后毫不相干……

最后，还是他欠了那人。

到最后，悟不透的，变成了他。

到最后，执念的，变成了他一个。

瞥了一眼浑浑噩噩的大师兄，子渊上仙摸了摸食指上的青色扳指，问道。

上仙，子渊：悔否？

他不明白大师兄现在的心情，不明白，不懂，更没有体会，只见他笑的苍凉。

上仙，子玉：不悔……结局，最后还不是我走出来的吗。

垂下眸子，遮住眼里的思绪，他想起师尊的对他们师兄弟的预言……

他们这一派，是始祖，是开创者，他们的道，都是从大道三千，衍生小道，无人所悟无人所走，由他们开创，为的便是补全这天道，历尽艰辛，披荆斩棘，为小辈寻得一线生机，成功登上那升仙梯。

何为修真?何为修仙?

不过截取天道那一线生机，与天争命。

可，这万千世界，蝼蚁何其多，成功的，又有多少?十之八九，不都是陨落在那劫雷之下。

长生不老，哪有那么容易，七情六欲重者，心神杂乱者，渡心魔劫，走火入魔，摩肩接踵。

人妖魔三界，成功飞升仙界，再从仙界飞升神界，屈指可数。

仙界与魔界，势不两立，从那位魔帝成功飞升以外，不知何原因反目成仇，仙魔大战后，再无天魔飞升，魔修且还有一线生机，可怜了那被魔帝连累的后代子孙，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他的师尊，寂月上神清楚一二了。

后来的后来，魔族，永远被困在了那贫瘠之地修炼，再无成神之路，魔族，修炼之道越来越邪肆诡异，最后竟然堕落到了已欲望入了道，不知想到什么，子渊上仙有些不屑，现在的魔族越发不成器了，以前，魔族出来的哪一个不是大大咧咧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蠢货，悍将，现在呢……想起那堕落到了吃人肉的魔族，越发鄙夷。

但是，上神之路，又哪有那么好走，那些妖族，为了成功，现在已经把獠牙伸到天道宠儿人类的身上，可他们谁又知道，天道之下，皆为蝼蚁，却蠢得看不清事实。

他的几个师兄弟，哪一个得了善果，不都是被那红尘伤的遍体鳞伤，才终成大道，他几个师侄，哪一个不是被红尘伤的千戳万孔，悟了道，了了执念，被红线牵引的师兄弟们选中，最后步入这长生。

大概是他本人情绪波动过低还是他修行无情道的原因，他的道，倒是一发顺畅，倒不像那四个人，因果加身，什么情劫，什么火劫，什么病劫，死劫，悟不透的，回归之后，修为，也只是原地踏步，这便是他们一派的修心劫。

封了记忆封了仙术，放到那红尘走一遭，运气好的，回到了原点，记起了所有，运气不好的，百年回归罢，所以，最后，他们的亲传弟子，是经历了那些普通修士不曾接触的，不曾经历的，那些被人间抛弃了，背叛了，偏执过深，执念入魔的，到最后大彻大悟了……他们经历的，是更加深刻的，虽，世间不止他们经历了，但，执念入魔之后，看透了的，又有几个?所以，他们的长生路更加坚固，这世间污秽，他们趟过，他们尝过，拿起了，也放下了，看透了，这世间万物，还有什么可以被吸引的呢，不过万般皆空，冷暖自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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