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书冉第一次能在天破晓鸡啼叫准时醒来。
洗了把脸,坐在梳妆台前拾掇自己,今天第一日上课,为了留个好印象,她特意在两腮抹了胭脂,嘟嘟唇上点了口脂,又在眉心贴了金钿,绾了一个垂鬓分肖髻,套了件桃红色上袄,在镜子前搔首弄姿,磨蹭了半个时辰。
去食膳居的路上正好碰到了照玉,照玉是个话痨属性,即使面对不熟的季书冉,也能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事实证明两个话痨的人碰到了一起那就是火星撞地球,毁天灭地,刚好季书冉也属于话多的那种,两人一见如故,话题也是五花八门。但核心内容始终绕不开沈洛河,一个有心打探,一个有心撮合。闺蜜两人组一拍即合,取了个贼拉风的绰号,泡到沈洛河,幸福你我她,造福全仓衡。
“季姑娘,我二师兄真的优秀,如果我不是男的我就自己上了,你你你一定要干倒那个应梨儿,那就是个小白莲,每次楚楚可怜博同情,就知道我师兄爱吃这一套”好姐妹幽怨的小眼神还挺委屈,看来你师兄平时薄待你了。
季书冉没说话,人家同门说同门坏话是一回事,外人说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过不得不说女人待女人那真是第六感超准。不过好姐妹是怎么一眼看出她喜欢沈洛河的,有那么明显的吗
照玉神秘兮兮凑到他的耳边,“季姑娘,你就不要否认了,我那天看你那眼神,都快黏到我师兄身上啦,你喜欢师兄,错不了”
季书冉错愕的看着他,他他他都看出来了,那那那那沈洛河不是也……她昨天还劝沈洛河勇敢追爱,他心里会怎么想她,居心拨测,妄图吸引她注意,不是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看季书冉没有回答,照玉继续 “你别以为他们男人大大咧咧看不出来,我跟你讲都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那应白莲不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长星师兄竟然还一厢情愿的喜欢她”
照玉的言论是在是刺激了季书冉,她严重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是人妖变得,还是去泰国做的贼成功的那种,吞了口口水保持镇定,“照玉师兄,冒昧的打断一下,你师兄为什么喜欢小黄鹂,不对,应梨儿”
照玉被那一声师兄着实取悦到了,撇撇嘴“这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长星师兄肚子里面的蛔虫,哪里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哦,这样啊,好吧”季书冉闻言有些失落,面色不显。
早饭吃完,距离上课还有几个时辰,照玉浑水摸鱼惯了,偷偷带着季书冉四处闲逛
仓衡门占据一岭,面积不大,不到一个时辰门内上至藏书阁,正厅下至厨房角角落落都被逛了遍。
前方圆形高台有人在比武,照玉把季书冉带到香樟树叶密集的地方,躲避众人的视线,那圆形高台和归墟剑宗的考校台一样,是仓衡门弟子论剑比试的地方,名叫执剑枢。
沈洛河在台上执剑而立,颀长挺拔的身姿逆着光,玉冠沐浴在日光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衣决随风飘动,整个人仙气飘飘,似要腾云驾雾成仙去了。
台下人影浮动,周围还有残留的剑气凛凛,气氛肃杀,无不提醒着之前那场精彩绝伦的对决。
“今日还有谁要挑战”
沈洛河沉声问道。才几个月时间,这些个小兔崽子剑术懈怠成这样,不给一点教训看看,以后不知道会堕落成什么样。
“我来”红衣少女飞上高台,一段绫罗从腰间扯出,头端被应梨儿紧紧攥住,尾端垂在地上。
像一条鞭子,却又比鞭子柔软。
“应梨儿的武器是这个?”另一边季书冉有些吃惊的问照玉。
“对啊,梨儿师姐的武器就是一段绫罗,绫罗化剑,以柔克刚”照玉虽有点看不惯应梨儿平时作风,但也不得不承认本人的剑术惊艳,造诣极高“她的绫罗剑以柔克刚与剑就成了矛与盾之说,对了季姑娘,她的绫罗武,师兄的公子剑,大师兄的一心剑都名震天下,特别是师兄的公子剑”照玉露出羡慕崇拜的目光
“是吗”季书冉语气有些敷衍,眼睛紧紧盯着台上两个对峙的人影,目光变得悠远。
“师兄,梨儿跟你比”
“胡闹,下去”
“师兄,你就让我比一下嘛,你下山几个月时间,梨儿每天都有好好练习,你来检验一下梨儿有没有进步”
“那好,待会儿你可不要哭鼻子还要师兄哄”
应梨儿朝他做了个鬼脸,“我才不会呢,师兄出手吧”
话毕也没等沈洛河回答直接扬起手中的绫罗朝他袭去,众人便只看到眼前一道红光闪过,绫罗从光中剥离开来,蜕变成利剑,直奔对方眉心,沈洛河被凛冽的剑气逼的后退了几步。
不得不用手中的剑挡住应梨儿的侵袭,凌光一扫,少女又一个翻身,剑立马化成柔软的绫罗,随风,如岸堤边的依依杨柳,柔韧有余,坚韧不拔。只是攻击力极强,招招直指对方的弱点,却又不直截了当,挑逗明显,那边沈洛河不甘示弱,抻出剑,气沉丹田,一把剑在手运筹帷幄,气定神闲,剑心沉稳,剑有了感应,迎着少女就是一击,赛场之上无亲人,此时他早已忘了对面是他的师妹,白虹扫过众人,剑气划破天际,在天空之中形成一道轨迹,一时之间,山中鸟兽齐鸣,相比之下少女的绫罗婉约在磅礴的剑气之下节节败退,人直接被甩出了枢台,汗巾淋漓打了一场,沈洛河找回理智,山间又恢复了风平浪静,沈洛河忙的扶起了摔倒在地的应梨儿。
少女有些懵懂,反应过来委屈地扑到他的怀中,眼泪打湿了胸前的衣襟,他的心不知不觉变得柔软起来,但注意到现场还有这么师弟师妹看着,还是板着一张脸,推开未及他肩膀的小姑娘,向同门交代了句自由练习,就带着应梨儿离开了。
沈洛河把应梨儿带到了揽月阁,这是仓衡门的藏书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类书籍都有,他从中挑选了几本秘籍递给应梨儿,小姑娘刚哭过的眼睛还红彤彤的,被泪水洗刷的眼眸一闪一闪,沈洛河不由的想到那天梦中的季书冉,嘴角不自觉弯起弧度,深邃的眼眸也有了一丝柔软,随即想到她今天下午要协助文夫子上课,现在日照三竿,只怕还没起床,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等他惊觉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冉冉。
应梨儿注意到沈洛河脸上的风云诡变,嘴角抽了抽,这一大早,师兄就犯什么病,嘴巴里嘀咕了几句有病。
细微的嘀咕声把沈洛河扯回现实,目光有些危险的看着应梨儿,凛冽的目光让她不禁打了寒战,她颤颤巍巍的愣在原地,接受对方的审判。
“你刚刚嘀咕什么呢”
“没啊,师兄你听错了”
“是吗?之前不是说了输了不要哭吗,你哭是怎么一回事,大水淹了龙王庙吗?还有你那几招怎么回事,剑品如人品知道吗”
应梨儿闻言羞愤难当“我知道了,以后不这样了,不过师兄你也对我不讲人情,直接把我打下去,真的太坏了”
沈洛河:“是你技艺不精,我才出了五成功力,你就难以抵挡,看来我下山的几个月你就消极怠工了,罚你以后都不许玩了,一直训练,知道你能打败我为止”
应梨儿差点口吐芬芳,我要能打败你,我当什么小师妹,直接当大师姐,农民翻身把歌唱,直接把你踩在脚下,让你臣服我。要是有那一天,我就把你关小黑屋
“你今天就好好给我待在这里把这几本书籍看完,不看完不许吃饭”
“你…….”沈洛河在应梨儿的咬牙切齿中跨出了门槛,直奔季书冉的房间,走到一半又绕去膳食居打了一碗粥和三个素包子,他看着那三个白面发的包子,轻笑了一下,难怪那么瘦,竟然不爱吃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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