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解毒的法子是跟谁学的?我不相信你。”言冰云感觉身体外面抹了伤药的部分也开始灼痛起来,寒声问道。
“跟费介学的。”范闲微笑道。
“你是费介的徒弟?”言冰云面露惊异。
“亏你还自夸对我十二岁以前的人生了若指掌。”范闲讥讽说道:“连我的老师是谁都不知道。”
言冰云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范闲很无辜地回望过去。
“我说小言公子,”范闲撑颌看着言冰云身上的交错的伤口,轻声问道:“为什么总感觉您看着我时,总是满脸不满?”
空气陷入了沉默。
言冰云似乎不想谈及这个话题。
但不知道为什么,随着身体内外的灼痛感渐渐消失,他的脑袋却是有些昏沉了起来。
言冰云看着范闲,忽然生出一丝无由来的痛恨,想到他即将提上日程的订婚,想到这些年在北齐朝野提着脑袋过日子的刺激人生……
言冰云的言语像是控制不住一般,语气嘶哑道:“提司大人,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四年前澹州曾经有起凶案,一直没有侦破。”
范闲眉宇一挑,心中微感吃惊。
他当然记得那起凶案,那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杀人,直到今时今日,那时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范闲皱眉说道:“但这件事情和你我有什么关系吗?”
言冰云古怪的笑了笑:“那名刺客是四处下辖的,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才会被赶到北边来做只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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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脚步轻缓的走出了厢房。
反手关上门,范闲不易为人所察觉地将指甲里的那抹迷药剔出。
四年前,因为澹州的未遂谋杀,言冰云被赶到了北齐。
南歌与他的婚约就此告吹。
四年后,李云睿为了陷害他,联合庄墨韩,出卖言冰云。
反倒促成了他与南歌的婚约。
最后,还是他这个……南歌的新晋婚约对象,来接他回国。
范闲极其快意地笑了起来。
自己可真是一个极好运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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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歌端着药碗回来时,正看到范闲站在厢房门口,笑的一脸得意。
沈南歌登时明白范闲是故意将她调走。
“真像小人得志。”沈南歌闷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小言公子是你的心上人,我怎么可能伤害他。”范闲叹息道。
最多,就是让他吃些苦头罢了,
范闲避重就轻的回复道:“我方才只是为他逼了毒,顺便问一问他,为什么看我不顺眼,南歌在的话,小言公子恐怕不会直言相告。”
当然,最主要是泄愤。
若是南歌在,看到言冰云那副痛苦的模样,又要心疼了,他怎么可能给自己的情敌这样的机会。
“那这是什么药?”沈南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药碗。
“宁神助眠的,”范闲坦然道:“小言公子心神损耗太大,单纯的调养并没有用,想要尽快复原,只能靠良好的睡眠。”
“我刚才试着给他用了类似的药物,只是他对我防备太甚,警惕心太强,没有起作用,若是南歌端给他的话,或许能缓和他的精神。”
“南歌虽然没有学过毒,却也应该能分辨出这个药方的大概效用吧。”
沈南歌点了点头,随即道:“日后教我用毒,可以么?”
毒术,也可用医途。
甚至,胜于医术。
正如范闲费介能治好林婉儿的肺痨,她与宫中医官却对此无能无力。
“当然可以。”范闲微笑道。
沈南歌闻言,方才推门走入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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