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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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火锅咕嘟咕嘟沸腾的声音。
良久,范闲故作淡然的开口。
“我知道。”
“我听说过……是言冰云。”
沈南歌点了点头,道:“我们……就要定亲了,如果……”
“如果不是因为我杀了监察院的探子。”范闲接道。
范闲眼眸黯然。
他早就知道。
然而,在亲耳听到她开口承认的那刻,还是不由心中酸涩。
“与你无关,”沈南歌摇了摇头,叹息道:“是因为权势与利益。”
听着沈南歌的叹息,范闲忽然想到自己昨日在长公主府偷听到的消息。
范闲顿了顿,一边从锅中夹起一片青菜,一边故作不经意般问道:“假如李云睿和言冰云同时掉入水里,你先救谁?”
沈南歌一怔,随即似笑非笑的白了范闲一眼,道:“你倒不如问,如果言冰云被李云睿推入水中,随后,李云睿又被人推入水中,我会救谁。”
范闲面露讶然,“你知道了?”
沈南歌微微一笑,“如果,你是指李云睿出卖言冰云这件事的话……我知道。”
“所以,”范闲低声道:“你选择了李云睿……”
“不,我选择言冰云。”沈南歌摇头道。
范闲抿了抿唇,只觉自己此时心情复杂极了。
既有对女子不甚在意李云睿生母这一身份,令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出手报复的庆幸。
也有对女子坚定的选择言冰云的伤感。
她一直都是如此。
“那,”范闲心口发涩,忍不住出声道:“如果我将这件事捅出去……”
沈南歌垂眸笑道:“我正求之不得。”
反正,庆帝又不可能杀了李云睿。
充其量,将其赶去封地。
而且,李云睿这么一走,还能缓解宫中的局势。
至少能多活几年。
只是,他们的那位皇帝陛下素常喜欢玩引蛇出洞的招数,李云睿总有回来的一日。
沈南歌顿了顿,提醒道:“对了,别用自己家的东西。”
范闲挑了挑眉,“南歌知道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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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发现长公主与北齐勾结这件事,他就一直等着合适的时机,将事情捅出去。
但一无书证二无人证,范闲根本无法指证长公主与北齐皇帝之间的隐密协议。
再者,他也无法告知庆帝。
虽然以他如今在京中的名气,想要面圣并不是件难事。
但是,他对那个庆帝总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他无法保证,庆帝在知道了长公主的丑闻之后,会不会为了维护皇室颜面,而将自己灭口。
所以,他选择借助舆论的力量。
两世为人的他清楚的知道舆论的杀伤力。
甚至,他曾亲眼见识过。
唯一令他心生顾忌的,便是沈南歌的想法。
如今,与她谈过一场,明白了她的想法,范闲自然无所顾忌。
当天夜里,他便与五竹密谋起了这个看似无用荒唐的计划。
首先,范闲自然不会用自己家的东西。
他前些日子同范思辙开了家书局。
奈何,强龙遇到了地头蛇。
又或许是受了长公主的指使。
自家的书局总是被内库生意打压。
如今,他正好趁此机会报复回去。
抢了对方店铺的笔墨纸张,来书写传单。
并且,为了防止被人循着笔迹发现端倪,他特意安排五竹去抄写传单。
至于内容,更是倾尽自己一生所学,写得细节满满,又极富煽动性。
比如长公主是怎样与庄墨韩对话的……
言冰云在北齐潜伏是怎样的含辛茹苦,又是怎样被宫中贵人无情地抛弃……
长公主伤害朝廷的利益,谋求自己的利益,获取了怎样的好处,在宫里养了多少假太监,外面有多少老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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