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意识

白沂川：为什么想留下。

云慕泱（祈初）我刚刚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

白沂川：跟我过来。”

他牵起她的手，施了个法术，来到了云门的最顶端——天台。天色比较暗，倒也看不清楚什么，可能由于有月光的缘故，还能勉强视物。

天台位置比较高，加上云慕泱也不会什么法术，自然是比较怕冷，但好在能忍受的程度，她也只是轻轻的搓搓手，企图能更暖和一点。

云慕泱（祈初）‘我后悔今天穿这么少……’

白沂川：很冷吗？

云慕泱（祈初）没、没有。

白沂川：实话。

云慕泱（祈初）有一点……

他脱下自己的披肩，贴心地对折了一下，披在了她的身上，随后指了指远处。

白沂川：你能看到多远。

云慕泱（祈初）天色比较暗，倒也看不到多远，大概……也就那座山吧。

那座山确实不是很远，估摸着也就几百米处。云慕泱注意着看他的表情，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云慕泱（祈初）我，说错什么了吗？

白沂川：往上看。

云慕泱（祈初）怎么了吗？

白沂川：看见满天的星辰了吗。

他抬起头，用手指了指天上的星星，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这大概……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自然的笑……

白沂川：这满天星辰离我们多遥远。

云慕泱（祈初）那有什么问题吗？

白沂川：你不是能看见吗。

白沂川：即使现在修习最高的人，也无法即刻到达星辰上去，这个世界很浩瀚，要时刻相信自己的伟大。

云慕泱（祈初）我不懂。

白沂川：总之你记住，你很重要，对这个世界而言，也对你自己而言。

白沂川：意识，是神明赠予你最好的礼物。

白沂川：你可以闭着眼睛想象一下，你可以看到任何你想看到的。但没有人在不使用法术的情况下能去到任何地方。任何人都能想象，但不是任何人都会想象。

云慕泱（祈初）想到了又能怎样？

她一脸单纯的看着他，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不知道这话的含义，也不明白自己究竟何为伟大，在她眼里，自己永远只是一个普通人，既然是一个普通人，又谈何伟大？

白沂川：你的想法限制你的境界。

白沂川：人的生命灵魂，不是任何东西可以替代的。人生下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他们都是独一无二的，有着自己的理想，能过好自己的一生。你也一样，但是你也不一样……

白沂川：或许当你能达到无欲无求的一天，自然也就明白了……

无欲无求……没有欲望，没有希望，没有梦想，这难道也算是一个人吗？自然要拥有理想，要拥有追求，又怎么能无欲无求？

白沂川：陪我聊会儿天？

他坐下来，望着远处的山、水，望着自己所守护的人、事，以及那满天的星辰。

白沂川：你知道吗，以前我有个妹妹，你和她很像。

白沂川：她很优秀，也很聪明，我们没有父母，我带着她四处漂泊。

白沂川：我来到了云门，成为了一届仙尊。但我一直觉得很亏欠她，便想方设法给她最好的，我从来不会去管着她，我也希望他能自由自在的长大。

她很疑惑，他的妹妹和自己很像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而他为什么要说给自己听，自己为什么又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这位妹妹。

云慕泱（祈初）那后来呢？她怎么样了？

白沂川：后来，她也渐渐长大了。每次总是很晚回家，有时候干脆在外面好几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修习了魔族术法……

白沂川：我想制止她，为时已晚，她已经彻底的走火入魔……还杀了人。

云慕泱（祈初）你杀了她吗？

云慕泱自以为很了解这位师尊，因为他一向是嫉恶如仇，想必也会大义灭亲。

白沂川：没有，我下不了手。

白沂川：很可笑，对吗？

她愣住了，眼前的他，既然也会有着柔情的一面……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一个好哥哥，但这的确不像是他的作风……至少……不是自己印象中的他……

白沂川：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吗？

白沂川：我不想你成为下一个她……

云慕泱（祈初）可我还是不懂……

白沂川：我之所以对你那么严格，我不想你成为下一个她。但是，我心中有愧。

白沂川：我觉得那样对你不公平。

她还是不明白，只觉得今天所有人都像中邪了一样……既然对自己不公平那又为什么这样做……

云慕泱（祈初）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白沂川：今天你选择留下。

白沂川：我想过问你的意见。

白沂川：想守护我守护的一切吗？换句话说，你愿意吗？做个对天下苍生有益的人。

云慕泱不想回答，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答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留下……她只是知道，他爱自己的亲人，爱自己的朋友，爱所爱的一切……所谓大爱之人，必是看着深远，福泽深厚。而自己或许只是个自私的人……

云慕泱（祈初）我配吗？

她苦笑道，自己从来没有期待过成为怎样的人，只想好好活着。这位无欲无求的仙尊，做到最后悔的事，大概应该就是收了自己这个自私的人吧……

白沂川：我刚才不是说过吗，你对所有人来说，都很重要。眼界决定境界，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

云慕泱（祈初）你会后悔的，相信我。

从她说出这一番话起，白沂川坚信自己没有看错人。眼前这个看似只有五岁的孩子，有可能看的比自己都深远，只不过她所看到的和自己不同而已，毕竟每个人都不一样……

他也不是渴望她一定答应，这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才。他知道凤族血脉，说好也好，说坏也坏……拥有这种血脉的都是天才，包括心智上也是，而且永远都只有一位。如果利用这种血脉去作恶的话，必将天下大乱。

这个小丫头很有可能来自之后的世界，也就是说，她必定和轮生门有所联系。眼下她的来到，也许算是一件好事，毕竟这世间又多了天才。

不管这位孩子之后选择怎样的路，只要不作恶，便随她吧。

白沂川：是不是该给我一个答案？

云慕泱（祈初）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白沂川：当你成为了这世间最强的人，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云慕泱（祈初）如果我成为了她那样的人呢？

白沂川：你不会的。

云慕泱（祈初）这么相信我？

白沂川：我相信我自己。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也没得选。她不如他的妹妹，如果自己做出了那种事，一定会被杀掉。既然如此答应和拒绝，又有什么区别呢？

云慕泱（祈初）我答应你。

云慕泱（祈初）但我也只是相信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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