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逐渐慈祥化的爷爷
爷爷是我小时候最怕的人,只要他一脸黑,我必定要哇哇大哭上一个小时。但这种情况随着爷爷眼角皱纹的增多,我年龄的成长,发生了变化。
本来我还没有发现这个变化。因为他变化的悄无声息,让人觉得,那本来就是他该有的模样。
他早年严厉的模样,我记得不全,脑海里只是零星的浮着一些碎片。
在我成为留守儿童前,我是一个调皮、捣蛋,像男孩子的女孩子。我的捣蛋技能是那群孩子中数一数二的,比如爬树,打鸟,捉鱼我样样都是主力。
某年春夏交际,阳光正好,樱桃红的让我垂涎欲滴。我伙同,邻居家小我一岁的族弟去摘。
那棵樱桃树极陡直难爬,樱桃树上方一条不断有货车经过的公路,下方是几座石碑,摔下去必残无疑。
不过当时我们俩并未做风险分析,只傻傻乎乎的爬了上去。当时还心想着摘了樱桃,拿回家肯定会被家长表扬。
不想刚爬上去,就被背着竹篓从公路上路过的爷爷当场抓获。我站树上挨了一顿训,并被责令从树上下去。
但,未摘到樱桃的我,极不甘心,遂不听话,继续摘。
可想而知。违逆长辈的后果,不只是一顿教训,可能还会鞭子。
虽说的挨鞭子倒不至于。但我确实挨了打,挨了一巴掌,打的屁股,肉多,巴掌一下去,疼的我都跳起来了。
疼了还不算完结,还要接受那张严肃的令人后怕的脸的教训……不仅如此,后续还要接受父母的教训、念叨。
自从那次后,我就安分多了。如果要爬树,必定寻个人烟稀少,环境安全的地方。
除了上述那片模糊的记忆,再让我印象深刻的,便是他生病的事。
两年前,他生了一场大病。我接了电话,慌忙从成都学校赶往他医院所在的广元。
到了医院,我一见他形容枯槁的模样,便忍不住泪了。于是躲在卫生间哭了一场。一出卫生间,便被他发现了。那时他虚弱至极,却微笑着鼓励我,模样慈祥至极。
有一那么刻,我甚至觉得他沾染了神仙的气息。
虽然这个说法,看着不甚吉利,但确实多了一些谪仙的感觉,极温柔、和煦、慈祥,觉着他微弱的目光落在身上的样子都是暖洋洋的。
这场病后,他就变了。
如果不仔细去想樱桃树事件,我定记不得他有过那副严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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