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晚所言不假,深宫之中谁还不是个被人利用的棋子,兴趣使然也好,目的所在也罢,再怎么受宠只要没坐上朝凤殿那个金灿灿的位子,终还就是个卑贱的妾,指不定什么时候皇上腻了就撇到了一旁。
你若觉得丽嫔可怜,搞不好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命这种事,谁又说的准呢?
对于墨晚来说,夺人性命这种事她倒不喜,但是教训总归还是要有的。
“桃夭。”墨晚点了她的名字。
“奴婢在。”
“去将宋公公身边的小太监叫来,丽嫔以下犯上,污蔑当朝公主,褪去嫔位,送去浣衣局做下等宫女,不得皇令永生不可踏出浣衣局!”墨晚一声令下,本就腿软的丽嫔彻底失了力气。
浣衣局啊,那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一辈子做苦力,再也见不得娘家。
完了,完了,全完了,她这辈子全完了。
被人拖走的丽嫔一脸失魂落魄,公主这是给了她最轻的刑罚,以下犯上原本是要掉脑袋家族连坐的。
最轻的刑罚,要了她半条命,葬送了她和娘家的余生,给了高傲如她致命一击。
“等等。”墨晚忽然出声叫停了几个太监拖人的动作,所有人皆是一愣。
公主还要做什么?
墨晚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同为女人,一时逞口舌之快葬送了自己和根本毫不知情的娘家,她也并非心狠手辣之人。
“将她从族谱中除名,今日之事她全权承担。”
一番话直叫众人愣了三秒,从家谱中除名,不就是放过了她无辜的娘家吗?她被终身监禁劳作在深宫之中,但她的族人后代却可以继续考官升名,在这守旧而迂腐的皇宫里这是多大的恩赐啊。
失了心神的丽嫔一下子活了过来,被太监拖着的她连连挣扎——
“谢公主恩典!谢公主恩典——!!!”
墨晚转过身去,今日她并非做了件善事,但她此时身份特殊,原身心善手软,今日若不拿一人开涮杀鸡儆猴的话,恐怕日后很难收服众人。
同样身处皇宫之中的她,眼下也不得不做些违心之事,要怪只怪原身性子软弱,丽嫔正好作死。
墨晚自认为从不是个完完全全的大善人,却也做不得这种违心的恶事,为今之计宽恕她的族人后代便是墨晚对她最大的补偿。
诶,作孽啊作孽。
收拾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嫔妾已让墨晚开始心累内疚,可看着眼前面面相觑各自藏着那点小心思的嫔妃,墨晚知道今天非有场硬仗要打不可。
桃夭特地搬了座椅放到墨晚身后,墨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椅背上,一手慵懒的扶着红木茶香的座椅把手,一手撑着下巴支在另一个把手上,垂眸间满是威严。
“说说吧,一早在本宫寝房门前吵什么呢,都说来听听,看你们有多大的急事比本宫休养玉体还要重要?”
墨晚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圆润白皙的指尖敲打着红木把手,话语间尽是森冷的警告。
一个个上不得台面的妾胆敢在本宫面前作威作福,你们可真是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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