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力的复仇

“黄小姐，你知道杀了我的后果吗？”

“大不了追随我师兄而去。”

“他们呢？”

“为了城主，死又何惧？”院子里数十兵士齐声回应。

左浪听出来了，他们行动前已通过气，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

“吱……”

院门开了。

一个身着艳丽华裳的美丽女子在另一个米黄衣裙的女子搀扶下缓缓走入院中。

“老公，吃早饭了吗？待会给你做烤肉吃。”

所有兵士拨刀戒备。

黄清则手捏真诀，一张褐色巨弓赫然在手。

对着左浪的心口在米外拉弓，一支金色光箭显现，已然满弦。

“黄小姐，快收手，叶紫月就是魔鬼，你杀不了我。”

“杀不了也要杀。”

“嗖”，光箭应声而出。

一道蓝光闪现，光箭停在左浪心口一寸处。

杜小美捏着金色光箭，“黄小姐，你不该冲动。”手心用力，光箭化雨。

再化拳为掌，拍向黄清。

黄清亦不示弱，一拳捣出，拳掌相交。

左浪眼中这是平平无奇的一记过招。

然而相交刹那，气波汹涌震荡，整个院子都颤动了一下。

“砰”，黄清瞬间被弹开，化作一道红影，在撞倒十来个兵士之后还止不住势头，直到掉在叶紫月的脚下。

一条长长的血雾在空中慢慢飘下，那是黄清整条右手臂爆出的血。

杜小美则毫发无伤，开始替左浪松绑。

“咯……”黄清咬着牙，忍受着手臂与内腑传来的巨痛。

她的右手血淋淋的，千疮百孔……

内脏也受重创，黑血不断从齿缝间溢出。而每一次要吐血时都是强忍，不发出可悲的喷吐声。

“杀……”

数十兵士朝叶紫月涌去，刀影纵横。

叶紫月没有什么动作，紫光从天而降，化作一个光之穹顶将所有兵土罩在里面，触之若遭雷击。

缓缓蹲下朝黄清道：“早就说过别欺负我老公，你总是不听话。”

“要……要杀便杀！”

“老公，你快过来，这次紫月让你亲自报仇。”

左浪已然走到跟前，麻木的盯着叶紫月。

良久。

“老婆，我与她无仇。”

叶紫月仰起秀脸，“怎么会没仇呢？她的老相好因你而死，这仇可不共戴天。杀了吧，养虎为患。”

一把匕首莫名出现飘浮在左浪眼前。

左浪拿起匕首。

蹲身。

猛刺……

叶紫月低头望着心口。

“老公，你插错地方了。”

伸手握住左浪的手，缓慢拨出没入心口的匕首。

匕首没有一丝血迹。

左浪大汗淋漓，叶紫月的力道大得过机械手臂，自己任由她钳着手将匕首缓缓朝黄清心口靠近。

“左公子，不要……”

门口传来女子的疾呼。

循声望去，是花容失色的九华仙子。

叶紫月二话没说，一堵光墙将九华仙子拦在门口。

匕首还在缓慢扎向黄清。

九华仙子嘶吼哀求……

“烟华，快走……快走……”是黄清的疾呼。

“不……娘……”九华仙子用力拍打光墙，每一次都被电得惨叫。

男儿有泪不轻弹，左浪泪流满面，“老婆，如果我上辈子，或上上辈子辜负了你，我该死。”

躺到黄清身上，用自己的心口对着落下的匕首，闭目待死。

手上的力消了。

叶紫月将他拉起身。

“小美，我被老公捅了一刀，你扶我回去。”

临走掏出一颗发着光的紫色丹丸扔到黄清身上，“沈重云早已不是你的沈重云。”

言罢，由杜小美搀扶着走了，所有的光幕消失。

除了左浪，没人明白叶紫月莫名奇妙的话。

他，或许错怪叶紫月了。

可，叶紫月又为何要演这一出？为什么不坦诚相告？

两女走了。

兵士不再为难他。

他清楚，人心都是肉长的，脑子也是拿来用的，他们不傻。

九华仙子奔到面前，用力推开他。

应该的。

“我老婆留的仙丹，你给你娘服下。”

九华仙子捡起仙丹，用力扔得远远，“不用你个骗子假好心。”

左浪内心苦笑，究竟谁是骗子？

也不辩驳，拖着疲惫的步代找到仙丹，再次走到黄清面前蹲下。

九华仙子还想阻拦，被黄清拉住了。

服下仙丹，黄清瞬时周身泛起一阵紫光。

脸色恢复，更胜先前。

手也奇迹般恢复完好，肌肤胜雪。

众人一阵欣喜。

“黄大娘，你应该全愈了吧？”

“死骗子，叫谁大娘了，没见我娘如花似玉吗？”

“都说是你娘了，我不叫大娘叫小姐吗？那你岂不要喊我叔叔。”

“闭嘴。”两女异口同声。

黄清起身，“左小弟，大娘现在很疑惑。”

“等等，咱们还是把称谓搞搞清楚先。”

九华仙子怒道：“搞屁，你杀了那……那个人，你必须有个交代。”

“沈烟华。”

“干嘛？”

“我知道了，你是私生女，你娘是小三。因为据我所知，沈大将军是陛下赐婚，夫人姜氏，早年因病去世，膝下无儿无女。”

“什么是小三？”九华仙子瞪眼疑惑。

“厉害，居然一下就指出关键点。”

附耳沈烟华……

“啪！”

“你干嘛打我？”

“你该打。”

“讲事实有罪？”

“不了解真相就是造谣，造谣有罪。”

“好像是有这条法律，好，我认栽。但欠债还钱也有法律保护，女骗子，还钱。”

“什么钱？”

“骗我的钱？”

“有证据吗？”

“你有种，不过没关系，反正老子现在是新城主。”

“霍霍霍霍霍……”

众人又拨刀。

“冷静冷静……”

……

左浪将妖兽的事一一道来，众人心惊。

他们不得不信左浪，即便听起来玄乎，叶紫月没杀他们便是最好的佐证。

众人散了，院里只剩左浪与两母女。

左浪这才知道她们与沈重云的关系。

沈重云与黄清是师兄妹，乃浔国天华宗弟子。

两情相悦，却遭同门嫉妒陷害，双双被永逐宗门。

诞下一女，正是九华仙子沈烟华。

沈重云见家国有难，投军报效，建功无数。

但树大招风，屡屡遭修行者刺杀，为去后顾之忧，无奈让妻女隐姓埋名。

沈烟华由此颇多怨恨。

后皇帝亲封镇南大将军，赐婚姜氏，沈重云思虑再三并未拒绝。

果不其然姜氏不久遭人毒手，对外宣称染疾去世，亦不再纳娶。

左浪知道这些后难免唏嘘感慨了一阵。

临走向黄清要了一两银子在街上买了瓶金疮药。

回到城主府，直奔叶紫月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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