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贺?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女人疑惑且惊讶,手还是用力将夏承安死死按在地上,血在不停的往外渗,夏承安已经没有任何动作了。
江贺看着这一幕,脸上并没有显现出什么波澜,只是两眼微微颤动了一下,就好像这里根本没发生什么事。
他丝毫不理会组织的人,就这么穿过所有人往夏承安的方向走去,女人见他不对劲,朝着其他人使眼色,其他人便把江贺拦了下来。
“这是任务。” 其中一个人平平淡淡的说着,语气不轻不重的。 江贺只看了他一眼,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夏承安,说不在乎都是假的。
女人见江贺的表情就知道这次任务怕是难度翻倍,她有点警惕的问道:“到底想干嘛?江贺?”
“你可要想清楚,现在要是帮了夏承安,那你就是背叛了组织……” 女人见江贺的步子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有点焦急的说,“你知道走狗背叛的下场是什么吗?你再清楚不过了吧!”
“江茜,这么多年了,我也该为我自己活一次了。” 江贺和女人满是担忧的双目对上,他一步步走来,整个世界静得好像只剩下皮鞋走路发出的声音。
江茜站起身来,她将夏承安挡在自己身后,死死盯着江贺的一举一动。
江贺只走近过来,一脚把江茜整个人撂倒在地,踢的她直咳嗽。江贺只看了她一眼,便把夏承安抗走了。
其他手下有点犹豫,他们不知道是应该去扶江茜还是拦住江贺,但看着江贺,难免还是有点后怕,毕竟江贺这个男人的可怕程度,是根本想象不到的。
单凭一己之力灭过整个恐怖组织的人,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江茜踉踉跄跄地爬起身来,她一只手捂着被击打的部位,仍在不停地干咳着,“别拦他,你们拦不住他的。” 声音有点干哑。
…………
江贺扛着夏承安来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深夜寂静的让人觉得可怕,仅有微弱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上,江贺把夏承安放在一个靠墙的箱子上坐着,以便给他止血。
即使缠了很多层,还有会有血在不断往外渗,沿着箱子滴到地上,在昏暗的月光下更显得吓人,江贺干脆把里面穿的衬衫绑在他身上。
夏承安好像又醒了过来,他死盯着江贺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江贺满手都是他的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开始用手撕衬衫。
“你之前不是总问我会怎么选吗?不管问题是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江贺回答的时候没有抬眼再看他,语气也一同过往的冷淡,但是夏承安听完也还是笑了,轻声的嗤笑一声。
可夏承安好像还想问什么,努力喘着气想说,江贺先一步开了口,“什么都别说,你不会有事的……” 江贺温柔的笑了一笑。
夏承安突然狠狠地抓着江贺的手臂,也不知道哪来的狠劲儿,明明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连在箱子上坐稳都需要江贺用手把他按在墙上。
江贺看着夏承安的手,叹了一声,他两手托着夏承安的脸,这个对视让两人都觉得安心,“我也会没事的。” 江贺的声音轻轻地,好像轻声说出的话就可以不算数一样。
江贺把手上的血擦干净,伸手捂住了夏承安的眼睛,“睡吧,我会处理好的。”
…………
江贺把夏承安的衣服都换下来,穿在一具身形相似的尸体身上,找了个较偏僻的地方就直接开始烧起尸体。
汽油让这烈火烧的更为旺盛,一瞬间火光冲天黑烟缭绕,江贺还特意打了个电话给江茜,把这里的位置报给他们。
“江贺,你到底发什么疯啊……” 江茜眉头紧锁,她既苦恼又无奈,同时也莫名生出一丝惋惜。
“你就当我想亲自送他走吧。” 江贺话语中显得冷静淡漠。江茜在电话里听不到他那头除了他的声音以外的任何声响,沉默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好似一种虚无的黑暗,只有种无穷无尽的孤寂要将人吞噬的恐惧。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尸体已经焦的不成样子,根本就没法辨认到底是不是夏承安,不过这燃烧后的东西里也确实能看出是属于夏承安的,江茜他们干脆没有再追究了,就当这是夏承安便回去交差了。
“茜姐,你觉得那是夏承安吗?“ 其中有个手下实在是好奇,多嘴问了一句。江茜冷笑一声,好似在自言自语的说着:“或许吧……”
其实刚到了现场江茜就知道了,这具焦尸绝对就不可能是夏承安,江贺的那件衬衫为什么会突然不见就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可江茜是不会说出来的。
…………
“还好吗?” 江贺很轻松的进了门,整个人躺在沙发上,看着夏承安倒水,看起来是没什么事了。“能不好吗?都死了这么久了。” 夏承安开玩笑的口吻说着,一边说一边把水杯移到江贺可以拿到的地方。
江贺被夏承安的话逗的直笑,“看来得给你来个新身份……” 江贺枕着手臂看着天花板思索着说。
“要不就做我儿子吧,暂时也想不到什么了啊……” 江贺装作一副很苦恼最终迫不得已的样子,夏承安鄙视的看着他,两人相视着,又笑了。
笑劲儿过完后,又恢复沉默,两人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江贺突然想到什么,又问:“夏承安……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活下来……”
回想过去发生的种种,每每想起总觉得不可思议,原来磕磕绊绊也走了这么远,这些回忆总在不经意间就出现在脑子里,像是抽屉角落的一些小物件,时不时翻出来也觉得很惊喜。
夏承安看向江贺,他歪着头露出一抹奇怪的笑,语气带着些许疑惑,问道:“江贺,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
“你信我吗?” 江贺问的很快,夏承安刚说他就接了话。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夏承安迟迟没有做出反应,和江贺认识这么久以来,好像是彼此最亲近的人,却又好像从来没有看清对方一样。
夏承安低着头干巴巴的眨着眼,迟疑了很久,还是摇摇头。
“我以为……我会死了。” 夏承安说的很坚定,语气没有半点委婉。
“我说我会选你,你也不信我吗?” 江贺坐起身来,期待着夏承安的回答,神情很激动,却不是在生气,而是觉得有趣。
“不信。” 夏承安直盯着他,毫不回避眼神,因为他相信江贺的答案和自己一样。
从杀戮中生长,只有不轻信他人,才是唯一的生存法则。
夏承安很坦然的面对自己的内心,可话说出来嘴里却一阵苦涩,莫名的难过。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或许自己真的无法完全脱离组织,曾经为了活下来而养成的下意识的习惯,好像已经深深地扎进他的灵魂,是洗不净的恶臭。
“相信我吧,就以朋友的身份,你已经可以做夏承安了。” 江贺丝毫没有因为夏承安的回答感到生气,他冲着夏承安露出一副淡淡的笑,两眼弯弯的,整张脸五官端正又显得精致,夏承安好像这时候才真正注意到他的帅气。
“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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