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皇朝复仇八

“小灵儿这边……”楚玖压低了声音，顾妧之微微点头移到他旁边。

楚玖从转角探头望望，又回头看着她，“我的护卫勘察过，守牢的禁卫在这个时间会换一次班，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嗯。”顾妧之突然用黑布蒙住眼睛，楚玖诧异：“小，灵儿?这是在……”

“眼睛，看魂，有碍。”她依旧是僵硬生冷的说话，“……”楚玖了然，原来她眼睛里面的世界，和大家是不同的……她能见魂，能见怨，看见的都是常人所不能见的东西，这的确对于一个人来说，负担过重了……

“他们走了，”楚玖朝她招手。两人在夜色中轻盈移动无人可察……

“狴犴。”她看着牢门两侧形似虎的两座石像。“不错，”楚玖勾唇，“可是嘛这象征诉讼的狴犴，立在这里不嫌讽刺吗？”他的语调上扬，妧之明白，他所说的讽刺，是当今天子把自己父亲关在这个牢狱，并伪造其身死传闻的事情。

“罢了，走吧。”楚玖把手覆在铜锁上，自他身上散发一阵微弱的白光，妧之只是静静的站着，能了解过去的能力，阿玖也隐藏了很多。

“咔……”轻微脆响，铜锁落地，“走吧。”他推门而入。

黑暗，潮湿，带着常年散发腥臭的血腥味。

这就是牢狱，妧之把遮盖眼眸的黑布取下，灰眸无波无痕，是个怨气极深的地方。

“皇，皇上。”楚玖的声音在夜色中隐隐颤抖，“嗯?”铁门那面传来苍老但威严的声音。“臣，来迟了。”

膝盖触地的闷响声，楚玖就这样笔直跪下，双手作蹑。是的，楚家世代忠于皇帝，却连先皇未逝的真相都不清楚，实在，有愧。

“你是，楚家的小子……”那个身影缓慢地走到月光照射的地方，一张依稀能辩出从前俊朗的面容，以往威严无比的龙目此时也变得柔和而慈祥了些。

“起来吧。”他望着跪地的少年。“……是。”楚玖站起来，对皇帝行个大礼，“皇上，臣来带您出去。”

“哈哈哈哈……”他忽的笑起来，楚玖正诧异抬头，只见皇帝轻拍他的肩。“不错啊，小玖如今是家主了。”“……一切都是您的恩惠。”楚玖全身僵硬，显然没想到九五之尊竟然会像他的父亲一般，就这样亲近地跟他说话。

“臣来带您出去。”楚玖复述一遍，语气很坚定。“为何?”皇帝的眼睛暗淡了些，想必当年他也未曾想到，自己真心相待的至亲会这样对待自己，如今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生活数年，他已对一切都失望了。

“皇上……百姓都需要您，这里更是需要一个贤明的君主，皇上不知，此时旱灾，民不聊生，可那朝廷依旧纳税极多，这分明就是不顾百姓生死！”楚玖声音大了些，他想起街边生生饿死的孩童，他们，不当如此的……

“……”皇帝的眼睛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能感受到他身上气息的转变，是，失望吧，对儿臣的失望，还有愧疚，对百姓的愧疚。

他放不下自己的臣民，他是君主，他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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