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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病床上的她,她那张脸上根本就没有血色,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死掉了一样,那么的安静,安静的根本不会动弹。
面对着她,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复杂的让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说出口来。
她那双红唇依旧鲜艳,尽管她整张脸都已经没有血色了,但它依旧在那里,明艳异常,就像藏在乌云后面的太阳。
我在她耳边不断的跟她说着,说着那颗蛇蝎之血,说着编织在叶城的故事,告诉着她苏致予是多么多么的优秀,她是多么惹人怜爱,而她乔献又是多么的卑劣,肮脏到烂入尘泥。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空空的,就好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让我觉得好像我把什么赶走了,困住了自己,一个人孤独的面对夜色。
我转过头去看向外面的景色,今天依旧是阴天,乌云把天幕遮的毫无半点星光,只有不远处的霓虹还在捅着它。
我想起了曾经和乔献一起看过的星星。
但是我却不记得我有没有和苏致予一起看过星星了。
奇怪吧?
我也觉得真的是太奇怪了。
我想要找寻我和苏致予一起走过的人生片段,但是该死不死的就只记得小时候我追在她的屁股后面,记得曾经她被人欺负我自己挺身而出挡在她面前的景象。
我不记得她有没有关爱过我,我不记得她和我的曾经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的心里,她就是美好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和乔献一起的记忆太新了,所以在我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浮现出和她有关的事情。
我不会承认我对她有什么感情,如果有,那也只会是厌恶。
她是张艺兴的妻子,却能亲手杀害对她疼到骨子里的丈夫。
她亲手杀了苏致予,她亲手折磨死了金泰亨,她害得那么多人都妻离子散,她把港城搅的鸡犬不宁。
很奇怪,我既然这么恨她,我应该想要快点把她弄死,让她早点去下去谢罪,让她用死亡的方式来向那些被她害死的人赔罪。
但是当朴灿烈跟我说,留下她的命的时候,我却有一丝暗暗的庆幸。
庆幸什么?
庆幸她可以有一条活路了。
我每晚每晚都在挣扎之中辗转反侧,我不知道我自己到底该走哪条路,自从回到了警署之后,我发现自己好像不太会做个好人了。
我习惯了在癫帮里面打打杀杀,习惯了跟在乔献的屁股后面,对着一切一切自己讨厌的人撒气,对他们大打出手,甚至把他们就地解决。
我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和别人讲话了,没有办法继续做一个差人,没有办法和别人正常相处。
在癫帮那些年染上的混混气息已经在我身上浸透了,我没有办法摆脱它,也没有办法让自己改变,好像我自己也认定了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一样。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继续下去。
只有每晚面对乔献的时候,我才会感受到自己心里那股油然而生的恨意,它让我感觉我还在活着。
我庆幸有这股恨意。
让我知道我还在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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