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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订婚了。
这七年里你和裴珉月的感情越来越坚固,但是说实在的,你总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多少激情了。
或许那些感情曾经有过,但随着时间的消逝与沉淀,你们二人朝夕相处的时间更长之后,你对她所有的熟悉感更多于了那些情欲。
她依旧和以前一样,喜欢腻在你身边叫你哥哥,然后会让你带着她一起到处游玩,在你成为市长之前。
她还是有些小脾气的,但是她的脾气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但是无论如何总归需要你去哄的。
你突然想起来了记忆之中曾经哄着谁的画面,她撅着嘴坐在逼仄的小巷上的石阶上,晚风吹动她的长发,吹散白天的潮湿闷热,带来一丝丝清凉。
你总以为,你彻底的把老鼠巷忘记了。
可是那些记忆还是会在脑海之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来,像是一个魔咒一样,一直困着你,在你以为终将过去的时候,又被它狠狠的拉扯了一下。
不过,正当你计划和裴珉月准备订婚宴的时候,港城里传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癫仔死了。
港城到了梅雨季节,几乎每一天都在下雨,雨水是港城的常客,它们觉得自己好像很伟大,能够让那些在外劳作的人有一刹那的空闲可以休息。
可是,为了生计而四处奔波的人,不会管是否下雨。
他们的身躯,向来只要承受苦难的。
如果他们一定要为了生活的话。
但是有些人却不用,像你们这样上层的权贵者,只要你有钱,有权,有背景,港城总归是一个天堂的。
不过啊,向来爱躲懒的你们,也还是不得不来冒着雨参加癫仔的葬礼。
张艺兴。
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你有些想不明白,听说癫帮内部发现了很多二五仔,但好歹是抓出来了,怎么现在他又忽然死掉了?
这里面绝对是有些问题存在的。
你和裴珉月一起参加了葬礼,你本来以为今天和她会面对面的相见的,可是,却未曾见到。
她一直站在棺前,那身红裙在一众黑色西装的众人之中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强烈的对比效果将她得身躯烘托得又是如此的弱小。
她本身不是那种精瘦的人,平常因为贪吃身上也有些肉。
可是现在的她,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从她身上,你再也看不到与从前有关的任何影子了。
其实你也一样,你身上,又有几分从前的影子呢?
裴珉月很懂事,她没有说话,也没有问你些什么,只是这么静静的坐着。
你也没有去主动找她哀悼些什么,因为你本来就和张艺兴不是多熟。
同样,你和她也是。
曾经的亲密无间。
如今的见面不识。
雨下得很大,外面的风怒号着,好像在为他痛苦一般。
她没有哭,就这么呆愣的站在棺材前面,任是谁去和她说什么她也毫不理睬,只有suga冷着脸替她回话。
她身边的李宥恩也早已泣不成声了,眼下已经一人躲到了角落里抽噎。
你坐在了最角落处,离她那里相差甚远,可是她身后的巨大遗像看起来是如此的骇人,尽管张艺兴生了一张儒雅的面孔,但他眼中还是能看出来杀气。
花圈的颜色太白了,白的有些诡异,它们并排的绕了一圈又一圈,将她那红裙围困住,只有她一人站在中央。
她好像很孤独。
目光呆滞,神色凝重,恍若无神。
你隔着人群,投去了最隐秘最不想流露出来的目光,逃避着世人,更是在逃避自己,逃避那些肮脏的不可启齿的回忆。
忽然,她抬起了头,仰颈将目光投向头顶得灯光,长发就这么散在腰间,背风吹起恍若翩翩。
有两滴泪水从她眼眶掉落,缓缓滑下,消失不见。
你说过。
想哭的时候,就抬起头来看一看天,那样的话眼泪就不会流出来。
你只觉得眼眶有些酸涩,下意识的便抬起头来,看着冷冰冰的天花板,死死的睁着眼睛。
还好。
没有眼泪流出来。
再次低下头的时候,不知为何一阵风吹过你只觉得脸边有一丝丝的凉意,伸手轻轻抚过后,再无感觉。
就像有些人和回忆一般。
一抹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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