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溯潮（算是无人之境的半个预告）

报复。

她，害怕报复了吗。

张艺兴垂下眸子，没有等他们任何人说一句话。

张艺兴：“婚礼还得继续呢。”

张艺兴：“你们谁都不能走。”

张艺兴：“小宪。”

张艺兴：“我带走。”

没有等待任何回答，你也没有回应任何。

到底要怎样。

到底，在这片无尽的深渊之中。

还要你怎样去赎罪。

·

郑号锡：“金小姐不好奇为什么我是证婚人吗。”

郑号锡看着金稚欢。

她很安静，没有抱怨，也没有流露不满。

她真的是个好人。

金稚欢：“没什么可好奇的。”

金稚欢笑了笑，有什么可好奇的呢。

越想要探知，伤害就会越来越大。

没必要。

真的没必要。

郑号锡不再多言。

他厌恶金家人。

他也应该厌恶她。

可是她偏偏不给人任何可以厌恶的理由。

除了她金家人的身份。

她真的是个好人。

·

裴珉月在场外等的急不可耐。

她看到金泰亨走了出来，立马追上去拽着他的胳膊。

裴珉月：“表妹没事吗？”

她这副紧张的嘴脸真的不像是装出来的。

金泰亨：“没事。”

金泰亨摇了摇头，在她眼中竟然捕捉不出什么不对的情绪。

裴珉月：“那就好那就好。”

裴珉月拍着心脏，似乎是舒了一口气。

裴珉月：“我也怕泰亨哥万一也出事了怎么办。”

她十分担忧的模样让金泰亨有一瞬犹豫。

会是她吗？

可她，好像没有那么讨厌。

金泰亨：“我不会出事。”

一瞬间，他抬起了手，覆在她的额间。

随后他立即收回手，像是犯了什么禁忌。

裴珉月愣了愣，随后扑进金泰亨怀里。

裴珉月：“我知道泰亨哥哥还没那么喜欢我。”

裴珉月：“不过没关系。”

裴珉月：“月月会一直陪着泰亨哥哥。”

金泰亨看不见裴珉月的表情了。

看不见此刻她埋入他怀中带着恨意泛得猩红的眸子。

金稚宪。

这样都死不了吗？

没关系的。

起码除掉了一个祸患。

来日……方长。

·

你沉沉的睡去。

梦境中的一切模糊而又十分清晰。

你看到了张艺兴。

实实在在的张艺兴。

浑身是血的张艺兴。

他倒在雨水之中，滂沱洗刷着漫延的血水。

“小献。”

“你真的快乐了么？”

他艰难的开口，另一旁，是一个跪着的女人。

雨水将她的头发打的浑湿，你看不见她的脸。

“为了复仇，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吗。”

他的声音满是心酸，就连你听了，眼泪都不自觉的从眼眶挤出。

“谁挡了我的路，我都要除掉谁。”

谁挡了我的路，我都要除掉谁。

这话，听着熟悉极了。

“是吗？”

张艺兴笑着，费力拿起旁边的手枪，抬起，却又放下。

“小献，我们在一起，有十年了。”

十年吗……

“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没有真正的快乐过。”

“可只要你开口，我做什么都行。”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你都可以感觉雨水压住了他最后的呼吸。

“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么？”

“杀了我，你以为你就能成为顶峰了吗？”

他笑着，脸上的酒窝溢满温柔。

他费力抬起手，抚上那个女人的脸。

“你只不过是个需要被人保护的女人而已。”

心，被什么东西生生拉扯着。

“尽管如此。”

“乔献。”

“我希望你真的快乐。”

又是这句话。

乔献。

我希望你真的快乐。

快乐吗？

可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该，怎么去快乐。

直到再也听不见雨声，再也听不到他的呼吸，你的眼皮才猛然睁开。

一旁的枕头已经湿润一片，张艺兴正坐在你身边。

张艺兴：“小宪。”

他出声，你笑了笑。

李野“我又梦到你了。”

你扯着沙哑到不行的嗓子开口。

张艺兴眼神明显怔住半刻，随后笑了笑。

张艺兴：“梦到我什么了？”

李野“梦到你有个爱人。”

你笑着。

你不想告诉他关于梦中他悲痛的一切。

你觉得这要么是他的前世，要么是你的前世。

但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让他知道。

前世的他，有如此的痛苦。

而痛苦，就是你。

张艺兴：“是吗？”

他笑笑，轻轻抚了抚你的鬓角。

李野“艺兴哥。”

张艺兴：“嗯？”

他应声，十分温柔。

李野“你会不会。”

李野“会不会也恨得想把我杀死。”

你会不会也恨得想把我杀死。

就像他们一样。

每个人都恨不得你榨取干净，去换回他们最大的利益。

张艺兴没有回答。

你轻轻阖上眼帘，嘴角的笑意没有散去。

问住了他，也困住了你。

恨吗？

张艺兴不知道。

明明他做着一切，就是为了让狠心的乔献可以得到痛苦。

可是当她真的痛苦了。

他又忍不住的心疼。

发疯一般的心疼。

疯子。

你还是爱乔献。

你还是真的爱乔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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