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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致予“分明是你喜欢红色。”
苏致予“所以才觉得我穿红色好看。”
那天下午的暖阳照在人身上洗去了一整天的疲乏,花园的长椅被它烘烤的带有几分温度,坐在上面可以毫无顾虑的抬头看着天空。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用毫无顾虑这一个成语,但是我在那一刻,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紧绷着的。
我开心,我放松,由内而外的。
张艺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艺兴:“我吵不过你。”
张艺兴笑笑过后便坐到了我的旁边,他和我一样,仰起头来靠在靠椅上,眯着眼睛看着头顶的苍穹。
天空蔚蓝无比,没有任何杂质,给人一种旷远的感觉,心旷神怡。
几率飘着的残云在天边随风而动,太阳泛着金黄色的光芒,慢慢西下。
苏致予“癫仔。”
苏致予“你很爱红色吗?”
他没有看我,依旧是眯着眼睛看着天空。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只是眯着眼睛好像看着天空。
张艺兴:“我知道你不喜欢。”
他没有说他喜不喜欢。
他知道我不喜欢。
其实,有时候我很想搞明白,搞明白自己对癫仔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有时候我觉得他可怜,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至亲之人,一个人从小流落街口刀尖舔血,在打打杀杀之中成长,早就没有了什么人性。
他身上的孤独感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哪怕他已然是傲视群雄的狮子,但是他的灵魂处于巨大的孤独之中。
他身后的那些人,不会想要永远的陪着他。
他没有什么知己。
但是我绝大部分是厌恶他的。
我厌恶像他一样的贼,他们只知道争地盘赚财宝抢女人,女人和财物一样,他们想要就要,得不到就毁掉。
他们没有同理心,不会可怜你是一个孤儿寡母就选择放过你,也不会因为你的人生已经一团糟而去可怜你。
他们只想要把你蚕食殆尽,撕掉你的皮囊,喝干你的血液,啃光你的肉,杂碎你的骨头。
他们是修罗恶鬼,是夜叉罗刹。
他们都该死。
张艺兴:“你说。”
张艺兴:“太阳西沉的时候。”
张艺兴:“云彩会舍不得它吗?”
这话不该是从他口中所说出来的。
所以我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
他不是什么会感慨的人,更不会多愁善感,不会装这些文艺腔调。
我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此刻的眼神已经锁定住了我,眼神之中带着的是让人冷到冰窖里面的刺骨寒意。
看着他这个眼神,我似乎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般,让他对我如此失望。
苏致予“癫仔。”
苏致予“云彩没有心。”
苏致予“太阳也是。”
他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忽然就笑了,嘴角向上咧开,就像他曾经面对着众人一般表现出来的疯癫,鼻尖哼哧出笑声。
他好像真的是个疯子。
云彩不是人,它没有心,它怎么会舍不得注定要西沉的太阳呢?
张艺兴:“是啊。”
他叹了口气,随后沉重的点了点头,那声叹息好像花费了他许多力气一般,显现的他十分疲惫。
而我盯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张艺兴:“云彩没有心。”
张艺兴:“太阳也没有心。”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在此刻他的语气之中含着几分伤感之意,我不知道他在伤感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忽然会说出这些话。
云彩怎么会舍不得太阳呢。
后来我想了想,或许他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察觉到我的反常了,我跟警署联络的事情他全都知道,只不过他一次一次的给我机会。
他问我,云彩会舍不得太阳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拿自己跟太阳做比,他这个人,是地狱的恶魔,浑身上下全是肮脏和血腥。
他怎么会是挂在天边放射光芒温暖万物的太阳呢?
我不是云彩。
即使我是,我也不会有任何留恋。
因为我知道,太阳注定要西沉。
不合适的东西,本来就不该存在。
我蹲坐在那张床上,床单是红色的,红色的丝绸很是舒服,但是每每躺下之后我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的都是那些被癫仔残害过的人的面孔。
这红色,就好像是他们流出来的血液一般,带着极其浓重的腥味,刺激的人头皮发麻。
我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膝前,不停的告诉着自己,不要有这么多的负担。
苏致予,你是个差人,你是正义的一方。
没有什么可以困住你。
没有什么可以改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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