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一间幽暗的房间里，一名女子正坐在梳妆台前。呆呆看着镜中的自己，愣愣地出了神，她已经一夜未眠，为的就是昨天的那场晚宴。昨晚回来，她伤心了很久，以至于那双漂亮的眼睛到现在还是红肿的。

叶霖：“少主，为何当初在蜀山，爹爹来赴宴时，错把我认成你？”

她对着镜子，看着那身后的一抹幽蓝。

叶泠：“可能是因为我寄身于你的体内的缘故吧！”

叶泠不敢确定，但又十分肯定得说，

叶泠：“你我二人并非完全相像，只有七分！”

叶泠：“不过爹爹把你认成我也好，至少让他知道叶霖还活着！”

叶霖：“不好！”

叶霖急躁得站直了身子，

叶霖：“少主儿时和叶秋先生的约定到底是什么，为何要把你嫁于他？”

叶泠：“当年，我还是个顽皮的孩童，误入后山禁地……”

那一抹幽蓝忽明忽暗，不停地闪烁着，

叶泠：“……就是这样，我和他才有了婚嫁之约！”

震惊！救人一命？以身相许？还是年幼时的少主，这是否过于早熟！叶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叶泠：“但不过，秋哥哥是个明事理的人，只要你在大婚后向他坦白一切，他自会让你去追随自己的幸福。”

叶霖：“这样做只会败坏天麟门和爹爹的名声！”

叶霖真心觉得这个少主有点缺脑子。

叶泠：“姑娘，不如委屈你一下，待我灵识消散，我就助你离开这里！”

无由的落寞感充斥着整个房间。

灵识消散等于灰飞烟灭，那到时她又怎样离开呢？这对叶霖来讲，无疑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叶霖：“少主，少主！”

她喊叫着，本想得到一个合理的逃生计划，却没得到半点回应。

一束亮光潇潇洒洒地来到了她的身边，细细瞧着她的面容。叶霖转过头，看到了久违的光明。这一夜，她等得太漫长了！仿佛有一辈子那么久。

叶霖：“先去看看爹爹吧！说不定还有转机！”

叶霖心里想着，手中也不自觉地忙活了起来，梳妆打扮，整理仪表，最后在脸上抹了些粉黛。

叶霖：“爹爹，您在么！”

叶霖敲了敲雅芳阁偏室的门，

叶霖：“泠儿来给您请安啦！”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她又敲了三下，

叶霖：“爹～”

还是没有人说话的声音。

叶霖：“既然爹爹您不在，那泠儿就先走了！”

她佯装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有开门的声音，回头一看，竟是叶秋！

叶霖一脸淡定，却又表现得十分惊讶：

叶霖：“爹爹，原来您在呀！”

径直走向屋内，将偏室的门轻轻掩上。

叶崎山面色铁青，却对还是笑呵呵的，

叶崎山：“泠儿，你可是来看明日大婚安排的？”

叶霖：“爹爹，昨天是我错了，我不该在众多人的面前让您难堪！”

叶霖扯着叶崎山的衣袖不放，

叶霖：“女儿知道错了，您就消消气呗！”

叶崎山：“幸亏昨日常小姐抢救得及时，否则我这条老命，非得毁在你手里哟！”

叶崎山打着趣儿。

叶崎山：“也好，明日你和秋儿大婚之后，我就将掌门人之位传于你。”

叶崎山手里头不知是在干什么，又是写字，又是盖章的。

难道是传位书？她不敢相信，看来是不是该把事实真相说出去？

叶霖：“爹爹，泠儿年纪还小，婚嫁可以暂时缓缓！”

叶霖边观察着叶崎山的微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着那绵绵细语。

叶崎山：“秋儿，这是大婚用的东西，你安排下去，叫人今天务必把东西准备好！”

叶崎山吩咐着叶秋，根本没搭理叶霖的话。

叶秋：“是！掌门！”

叶秋答完转身离去。

叶崎山欣慰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也一丝丝地收敛了起来。

叶崎山：“泠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情你也该懂得帮为父分担一点！”

叶崎山：“爹爹知道你喜欢林先生，但是爹爹也是不得已啊！”

叶崎山重重叹了口气。

叶霖：“爹爹，可是有什么苦衷！”

叶霖无疑是抓住了某个关键词。

叶崎山：“哎，这件事还要从十五年前说起……”

叶崎山背过身去，阴沉着脸，回忆着当年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原本只需半个时辰讲完的事情，叶崎山却足足讲了一个时辰。同时也让叶霖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十五年前，叶崎山的弟弟叶瀛因不满兄长对天麟门的统治，想要出去自立门派，怎奈心思纯良的叶瀛被歹人所用，离开了天麟门半月之久的他突然回来，叶崎山也没上心，只当他出去耍累了。叶瀛整天无所事事，时时刻刻地跟随着叶崎山，叶崎山也没在意弟弟的这一举动。可是好景不长，总有露馅的时候，有一天，叶崎山偶然路过雅芳阁，瞧见偏室的窗正开着，本想去关上，可一探头，却发现自己的弟弟在偏室里倒腾得一塌糊涂。是啊，偏室里有什么？天麟门秘籍！叶崎山唤了一声弟弟的名字，哪里料得叶瀛对自己大打出手，灵力里透着霸道，叶崎山不敌，连连败退，叶瀛的招式愈发狠厉，却被突然出现的一根银针所制服，沈依兰本想废了叶瀛的灵力，但念及叶瀛是叶崎山的兄弟，所以就封了他三成灵力。被制服的叶瀛老老实实地呆在了偏室，几日过后，叶崎山发现偏室里只有那一具干尸和满地的黑虫。

这个十五年前的故事，叶霖听得有点毛骨悚然。

叶崎山：“后来，我在偏室里找到了一张纸条，叶瀛在上面写着，把叶秋抚养长大。”

叶崎山说完，微微转过身来，此时已是老泪纵横，

叶崎山：“这些年以来，随着秋儿的成长，我也是越发的自责。所以泠儿，你能明白爹爹的心意么？”

合着爹爹是因为自责，所以要将自己赔给叶秋？呵呵！叶霖只能苦笑着回答，

叶霖：“明白！”

叶崎山：“这次啊，我请林先生当证婚人，”

叶崎山抿了口清茶，

叶崎山：“一来，为了让你死心，二来，也是为了送别！”

“……”叶霖无言以对，不得不说，长辈就是长辈，这婚姻大事啊，考虑得就是周到！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叶崎山在那儿研墨，偶尔还能听到他轻微的叹息声。

过了一会儿——

叶崎山见叶霖还杵在那儿，直起身来，在书架里取了一本簿子交给叶霖，

叶崎山：“这是天麟门秘籍，你且藏好，莫要被居心叵测之人盗走！”

叶崎山：“明日大婚的礼服应该送到你房间了！你今日好好调整心绪，准备明日大婚！”

叶崎山语气平淡，不似往日那般热情！

衣袖里藏着秘籍的叶霖心里空落落的，绕了一些弯曲小路，也还没把这糟糕的心情给摒弃。这一路上，遇到的人啊，不是拿着红绸带，就是在装牌匾，使得原本属于冷色调的天麟门多了一些温度，一些红尘味道。

她终于还是回到了那个住处，那个张灯结彩的地方。看着那一套叠放整齐的婚服，她握紧了拳头，她不甘心，她甚至想逃婚！

唐元清：“萧然，你看我这一身衣裳好不好看！”

唐元清试穿着方才小弟子送来的衣服，心里正美着呢！

“……”林萧然没理他，仍然立在窗前。

唐元清：“萧然，你就给个面子嘛！”

唐元清递上一件锦衣，

唐元清：“要不，你也给穿上，让我们瞧瞧！”

唐元清笑嘻嘻得，欲双手奉上，却只得来林萧然的一个白眼，吓得唐元清有点肝颤儿。

莫念离：“林师兄，这事儿真的没有转机了么？”

莫念离盯着那证婚词发着呆。

韩风：“还能有什么转机！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韩风按捺不住自己命门的心火，嚷了出来。

莫念离：“你们大家不要老是像个葫芦，炸药一样嘛！”

莫念离坐不住了，

莫念离：“叶霖平时待你们怎么样，你们也知道。这次她有难处，你们不想想办法帮她，只顾着闹腾！”

众人一片静默。

莫念离：“林师兄，叶霖对你的心意，你可曾知晓？”

莫念离：“同窗一年有余，就算没有感情，也有交情吧！”

林萧然：“我……”

林萧然本想反驳，但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莫念离：“俗话说，长兄如父，你既是她的师兄，那你也就相当于是他半个兄长了！”

她调整完气息，继续说下去，

莫念离：“哪有兄长不关心自家妹妹的终身大事的！”

唐元清：“念离，别这样嘛！你没看到萧然也是很为难么！”

尬在一旁的唐元清突然扯了扯莫念离的衣袖。

莫念离：“他为难？有没有想过我，我就叶霖这么一个姐妹！”

莫念离几乎是喊出来的。

林萧然：“够了！”

林萧然的声音是低哑的，这是他今天第一次说话。

唐元清知道他心态不佳，急忙招呼着，将莫念离等人请出房间。

终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他一人，他回过神来，取了那证婚词来看，发现了一丝端倪。

叶泠？不是叶霖么！这不是写错的缘故！他心想。双脚却不由自主地走出了房间。

徘徊于叶秋门前许久的他，手里抓着那一张对于明天来说意义非凡的纸，见屋门紧闭，也不敢冒昧敲门打扰。

叶霖：“林师兄！”

熟悉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清冷，是叶霖来了！

叶霖：“林师兄找我表哥可是有事儿！”

她打量着他，只瞧见他那双灰色的眼眸，没有昔日的灵光闪烁。

林萧然：“没事儿！”

他边说，边把那张纸收好，以免让叶霖看见，殊不知叶霖早就知晓他明天要干的事情。

叶霖：“要不，我俩进去和他商讨一下明日的相关事宜？”

可能是他眼拙，还是她伪装得太好，林萧然竟丝毫看不出她的伤心难过。

叶霖见他不答，便准备上手去敲门。可正当扬手时，“小心”二字让她回不过神来。

空气自然是湿润的。可是，这明明是初春。分明还是乍暖还寒之季，整个人却十分燥热。

渐渐地，她意识到，她被抵在了墙上。眼前是一张有着几分温和相的脸。

哦哦，不是吧！叶霖的眼珠子乱转着，瞟到了不该看的姿势。

那人的身子与她贴得极近，脸部呈放大状，他的眼睛里有自己，手……手撑在了她耳边。

不会吧，这个姿势！！他是在壁咚自己啊！叶霖想都不敢想，林萧然居然会这样。

叶霖：“唔！发生什么事儿了？”

叶霖小声嘟囔着，

叶霖：“你这样弄得我怪不舒服的！”

她的视线上下乱瞄，不经意间，撞上了他深邃的眼眸。

林萧然：“嘘！”

他离开她，小心翼翼地推开窗，不带一丝声响，窥探着屋内的动静！

想不到啊，她自认为的正人君子居然会窥听！

尧骊：“叶秋，可记得上次我交代的的事情？”

一个着黑衣、戴着斗笠的人。

叶秋：“叶某记性极好，不劳烦您再次提醒！”

在叶霖眼中，他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尧骊：“很好！”

黑衣人将自己的手掌轻轻放上叶秋的背脊上，只听得叶秋发出“呜呜”的声音，

尧骊：“这是大人的四成灵力，到时候你可要用好！”

叶秋：“那可真是让你家大人破费了！”

叶秋轻笑着。

尧骊：“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黑衣人像是掏着什么，

尧骊：“对了，这是大人给你随的份子钱！说不定，明日他会来哦！”

“哈哈哈哈——”闪在一旁的叶霖只听得一阵狂笑随着一个黑影呼啸而去。

灵力？虽叶秋和那神秘黑衣人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但是叶霖依旧感觉到后怕。

看来，那黑衣人与叶秋交情甚好啊！否则，怎会赠送四成灵力呢！等等，那大人又是谁啊！应该不会做什么坏事儿吧！想到这里，叶霖突然感到身后有一阵凉气。

叶秋：“少主，林先生！你们在我屋前做什么！”

是叶秋。

叶霖：“哦哦，没什么！只是路过！”

叶霖转过身，朝叶秋笑笑，她顿时感觉眼前的这个大表哥好虚伪！

叶秋：“路过啊！”

呵，多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叶霖：“嗯！我们这就走！”

叶霖赔着笑脸，拉着林萧然就走。

叶秋：“且慢！”

叶秋走到他俩面前，

叶秋：“林先生可知，你身旁的这位，明日就是我的妻子？”

林萧然：“林某知道。”

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叶秋：“林先生既然知道，那也万万不可越矩，切莫让我未过门的妻子失了清白！”

这叶秋阴阳怪气的，说得尽是些尖酸刻薄之语，让叶霖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她知道叶秋说得是什么，于是松开了原本被拉着的手，去搀扶着某人的胳膊。

叶霖：“林先生刚刚扭伤了脚！我是他师妹，帮助他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叶秋：“当然……”

叶霖屏住呼吸，

叶秋：“不可以……”

叶霖：“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叶霖举着林萧然的胳膊，

叶霖：“就当我尽尽孝罢！”

叶秋：“哦！原来林先生在少主心中是父亲般的存在啊！”

叶秋的一抹笑容令人作呕，

叶秋：“既然这么说了，那你们就请便吧！”

随后做出一个让步。

林萧然：“放手！”

冷厉的声音，叶霖已经好久没有听过，她只当没听见，胳膊与胳膊之间夹得越来越紧了。

林萧然：“叶霖，你闹够了没有！”

林萧然甩开了她的胳膊。

叶霖：“什么叫我闹？？”

叶霖沉住气，质问林萧然。

“……”林萧然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才静静地说，

林萧然：“少主明日就要大婚了，天色已晚，早些回去准备准备！”

叶霖：“准备什么！”

林萧然：“林某也该回去看一下少主与秋先生的证婚词了！”

林萧然欲转身离去。

叶霖：“什么证婚词！我不需要！”

叶霖强拉着他的手不放，

叶霖：“那日晚宴，我说得全是真心实意！”

叶霖：“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

她强忍着情绪的爆发，还没说完，就被林萧然打断。

林萧然：“少主，林某……不敢！”

他双眼无神。

叶霖：“少主？”

她终于憋不住了，

叶霖：“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叫我的！”

叶霖：“行呗！知道我要大婚，和我划清界限了！”

强忍着泪水的她看着有说不清的委屈。

……

林萧然：“少主请自便！”

这句话终于还是来了。

看着他头也不回得离开，叶霖的心被伤到了。

回去后的她依然是泣不成声，整宿未眠。

大婚当日，莫念离一早便来为叶霖梳妆打扮，为她亲自穿上婚服。

没有轿子，也没有喜娘，身边只有莫念离相伴。婚服红白相间，长长的裙摆衬得她原本就纤细的腰肢更为修长。没盖红盖头的她在春风的照拂下端庄得体，从容坚定。

大婚是在广场上举行的，广场上的蟠龙柱上系着红绸带，而广场的中央更是横着祭天台。由北向南，分为两列，立着的都是清一色天麟门弟子。

叶崎山：“泠儿，快过来！”

叶崎山招呼着叶霖，在他面上表现得是欣慰。

欣慰什么？欣慰他赔了女儿？呵！好笑。

她接过叶秋的手的同时，还顺带瞟了眼叶崎山身旁的人。

震惊！他们居然都在，而且不论男女，均是着红白相间的男子礼服。包括，他也是！

林萧然：“请新人就位！婚礼即将开始！”

伴随着林萧然铿锵的声音，叶霖和叶秋来到了祭天台。

林萧然：“叶泠和叶秋，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也！”

林萧然向着祭天台走来，脚步不徐不紧，

林萧然：“今上苍下旨，二人同姻，喜结连理；请新人饮酒拜天！”

叶秋端着酒杯，笑意隐现，

叶秋：“少主，请！”

叶霖也不搭理他，接过酒杯，却将里头的酒水洒了一地，从容不迫地回答，

叶霖：“我身体不适，不宜喝酒。”

林萧然：“……少主叶泠自由聪慧，天资过人，遇事冷静；少主夫婿叶秋，谋略过人，才华横溢……”

叶霖：“够了！！”

叶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也顾不得她这个“夫婿”的难堪之色了。这一声使得原本就安静的广场又寂静了几分。

叶霖：“你们好像把我的名字弄错了！” “我的名字是叶霖，不是叶泠！”

她径直走到林萧然身边，一把夺过那张证婚词，

叶霖：“我的霖，它是前鼻音，而不是后鼻音。”

见众人都是处于懵圈的状态下，她利用灵力将证婚词印在了半空中，

叶霖：“这个上面的叶泠不是我，我是雨林，霖！”

说着，便把那字儿在半空中写了出来。一时间，天麟门的半空金光闪闪，这上边儿的字儿，也仿佛是上天颁发的无字天书。

叶崎山：“泠儿，你不要吓爹爹！”

叶崎山匆忙跑向叶霖，看着镇静的她，

叶崎山：“泠儿，你看看爹爹好不好！”

叶霖：“爹爹，其实少主她……”

叶霖想要坦白，不料被一声狂笑所打断。

“哈哈哈哈——”一个戴着鬼面、身着土黄袍子的人从天而降。

处在人堆里的常以沫惊了，这是她永远也不想接受的继父，那个大人！常以沫看了看身边的尧骊，那尧骊却是也表现得极为震惊。

茹珲玉：“不管你是真是假，今日你身上的法宝我都要取走！”

听这声势，看来是有备而来。

叶霖：“你是谁！”

叶霖不顾叶崎山对她的担心，挺身而出。

茹珲玉：“果然……”

那人阴笑着。

叶霖：“果然什么？”

叶霖手中突现曦月。

茹珲玉：“神女果然是神女，气质与凡人果真一般。”

叶霖：“少废话！”

她扬起剑，

叶霖：“看招！”

她一个箭步，飞身向前，准备与他进行一次大战。

茹珲玉：“尧骊！”

土黄袍子者大喊一声，随即一个黑衣男子便出现在二人眼前，

茹珲玉：“这个丫头，你来对付！”

尧骊：“诺！”

黑衣男子回答。

茹珲玉：“我去看看，我那闺女！”

轻飘飘的一句话，转身就走。

常以沫看见土黄袍子，脸色阴沉了不少，她左右张望着，准备偷偷跑出去。

常以沫：“你来做什么！”

她轻蔑一笑。

茹珲玉：“我来看看我的闺女啊！顺便再看一场好戏！”

他离她极近。

常以沫：“呵！我警告你不要做的太过分！”

话刚说完，她就觉得浑身麻木不已。

广场上，叶霖和那黑衣男子对峙着，两人散发出的寒气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了。

莫念离：“林师兄，叶霖不会有危险吧！”

莫念离光是看着叶霖的背影，就觉得不寻常。

“……”没有得到回答。

叶泠：“尧骊，我果真是看错了人！”

尧骊：“哦？少主认识我？”

叶泠：“怎地不识？一年前，我信任于你，而你却将我在香梓山杀害！苦我漂泊已久，沦为孤魂！”

叶泠控制了叶霖的精神，说得话尽是让莫念离他们摸不着头脑。

莫念离：“林师兄，叶霖她怎么了！”

林萧然：莫念离问他。 “她不是叶霖，是真正的少主叶泠！”

林萧然定定地说着。

“啊？”

林萧然的一番话让莫念离等人瞪大了双眼。

尧骊：“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手下留情了！”

黑衣男子也开始摆起架势。

一时间，二人相扑而上，纵上九重天，在云霄中打斗着，天上的鸟儿也要躲闪着他们。

刀剑无眼，洁白的羽毛像雪花一样飘荡在二人周围。由于寄主本身修为不高，叶泠接了几招便败下阵来，一个踉跄跌入云层。好在，林萧然拦腰接住了她，二人慢慢降落。

尧骊：“叶泠，这可不是你啊！”

黑衣人讥讽着，朝叶秋大喊，

尧骊：“秋先生，您的新婚妻子公众与别的男子搂搂抱抱，您的面子可是往哪儿搁呢！”

叶霖抬眼间，看到了林萧然的白皙面色，那薄唇，那呼吸，叶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挺身向前，

叶霖：“你休要胡说！”

她化了个保护罩，准备用灵力对付黑衣人。

尧骊：“小丫头，就让爷陪你好好玩玩！”

他微张着嘴，气流在他的唇瓣间涌动着，发出“居居～”声。

他在吹哨！！

尧骊：“秋先生，你可不要辜负大人对你的期望啊！”

从黑衣人古怪的语气中，叶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看着黑衣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叶霖欲追赶，哪知身后凉气逼人，她微微转身，看到了叶秋正对着自己施展灵力。

他双眼通红，使用的灵力也是霸道阴狠。叶霖欲靠近他，但他却总是后退，似乎心软了。

尧骊：“叶秋，你别忘记你死去的父母！”

黑衣人好像提醒着什么。

叶霖：“大表哥，你别听他的！你父母的死因跟天麟门真的没关系！”

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尧骊：“想想看，这些年，叶崎山是怎么对你的！他虽收养你，但待你还不如那些弟子呢！”

黑衣人试图激怒叶秋。

尧骊：“秋先生，只要将神器取到手，那么这天麟门的一切可都是你的了！”

叶霖：“你休想！”

她继续对叶秋说，

叶霖：“叶秋，你可要想清楚些！爹爹待你如亲子，你怎能……呃～”

被人捏住脖颈的感觉真不好受。

叶霖喘着粗气，不断挣扎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也没有让叶秋的手劲儿变小。

叶霖：“你的父母……真的……跟爹爹……没有……任何关系！”

眼前的叶秋浑身冒着戾气，根本就听不进叶霖的任何话。

……

她不会要死了吧！叶霖想着，眼皮也慢慢地合上了。

朦胧中，只听到耳边有一阵阴笑。

过一会儿，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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